她笑盈盈地从工作人员身边走开,跑到他面前,“方野,这片酒店,是不是你开的?”
方野惊讶于她的灵敏,沉声问:“怎么知道的?”
“就是知道。”
除了他,没人会种这个品种的观赏花。諏
白梨没有明说,她不想说的事情,很多时候方野不会问。
她只是感叹于山间的美景,仔细听,除风雪声外,还有古寺的梵音。
白梨想。
踏过那么多坎坷路途,那时候真害怕预言成为现实。
到如今预知梦的细节全部兑现。
野梨树郁郁葱葱。
现在已经是繁花一片。諏
如愿以偿的脱离了那个家庭,考上了青大,成为了律师,开了茶居,有赚钱的能力,能掌控自己的全部人生。
梨花的盛开像是在恭喜她,完成了人生给予的考验。
所以,看着这片梨园,白梨眸中也渐渐沾染了水汽。
开心过一阵。
她就提出要上山。
冬日山里多云雾,视野白茫茫一片,石头阶梯上隐隐能看见寺庙的红砖,有种历史悠久感。
常立忽然从山脚下追上来,跟方野说着老街的事情。諏
谁也没瞒着白梨。
白梨听见他们说,陵江酒屋的那条老街要被拿来当景区用地,在招募开发商。
历史很久,房屋翻新过,却也很破落,政府资金压力大,t干脆将使用权承包出去,让开发商处理。
听说要建造一个塑料厂。
很可惜,因为开发商绝不会爱惜这样的地方。
土生土长的原住民们一直在游街抗议,不同意这样的改变。
说实话,那块地拿来办旅游是差了点。諏
但经营好了,也不是不能赚的。
方野听闻后,淡淡的说:“让人去谈吧,承接下来。”
常立眼观鼻鼻观心,没有犹豫的下了山。
白梨扯了扯方野的袖口,忍不住问道:“方野,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地方吗?”
方野跟世世代代住在陵江的居民们都不一样。
对老街没什么感情。
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諏
那是见证过方野最狼狈、最没有尊严的地方,近乎冷漠地冷眼旁观着他所有的痛苦。
她曾经听城子哥说过,他幼年曾在那条街乞讨,被肆意打骂,苦苦挣扎,所以一生都想逃离那里。
就像心理学上说的。
为什么有些人成功以后,最先断联的就是曾经认识的人,因为他们见过自己最狼狈弱小的一面。
会在他最虚荣的时候提醒他,过去发生的一切。
这种割裂感,会让他想要彻底跟过去做个决断。
小白还开玩笑的说,如果野哥有钱了,估计第一件事就是毁了那里。諏
塑料厂一盖,跟毁了也不差多少了。
那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方野眸眼温和地注视她,少女表情简单,从不跟他藏着掖着,心思一看就能明了。
他望着山峦,笑的浅淡,“留个念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