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
“方若姑姑,皇后娘娘凤体违和,恐不堪此重任?还请姑姑在太后面前替皇后娘娘美言几句。”
皇后身边的容青姑姑拿出一把金瓜子,塞进方若姑姑手里。
“这明里是太后下的旨意,暗里是皇上的安排,皇后娘娘既然久居宫门不外出,又不愿替皇上分担后宫管理之职,不如直接向皇上请辞,废了皇后头衔,做个闲妃,也可安心养病。”方若接过金瓜子放进袖囊里。
“你~”容青气的直瞪眼。
皇后强撑着病体坐起身子,一张精致又好看的脸庞苍白的无半分血色。
“容青,收下懿旨,方若姑姑本宫身体有恙,恕不起身相送。”
“无碍,皇后娘娘保重凤体要紧,老奴告退。”
“慢着,您好像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皇后娘娘用温柔的语气说出强硬的话。
容青闻声走上前,伸出手,让方若把刚刚收了她的那把金瓜子给吐出来。
“哼~”方若不情不愿的从袖囊里取出还没暖热的金瓜子。
“就你这病体,看你能撑多久?”方若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对皇后娘娘大不敬,是死罪。”容青拉住方若不让她走。
“罢了~放她回去。”皇后娘娘也是不愿得罪太后。
待方若走后,容青扶起皇后娘娘。
“娘娘,你怎么还是这般心软?”容青不懂,贵为后宫之主的皇后娘娘在经历一次丧子之痛后会一蹶不振。
原来,
皇帝元璟并非无所出,他先前有过三个皇子和一个公主,皇后所怀是皇帝的嫡长子,胎位已稳,加之又是个男胎,皇帝大喜,还特意下旨大赦天下,为麟儿祈福。
到了五个月时皇后突然见红,经过御医催产,生下了一个已经成了型的死胎。
后来宫里的齐妃和嘉妃分别为皇上诞下子嗣,两个皇子虽平安出生,但都未满一周岁就夭折,大公主三岁那年跟宫女一起去御花园玩耍,回来当天夜里高烧不退,第二天就夭折。后查明原因竟是公主对花粉过敏所致。
皇后丧子之痛难以平复,那段时间了疯似的整顿后宫,她把可疑嫔妃统统盘问了一遍。
最终纯妃顶了罪,因为皇后那天就吃了一碗她送来的红枣羹。想来纯妃心思单纯,家中又无父兄在朝为官,皇后就对她放松了几分警惕。
自从那次之后,皇后便落了下红症,再无生育可能。
皇后一气之下,灌了纯妃整整一壶的红花,让纯妃也落了跟她一样不能生育的下场。
“本宫这身子还能撑多久?本宫心里自是有数的。皇上无后,也是我这个皇后的失职,这些年我虽贵为六宫之主,可说到底还是要看太后的脸色?”
“秋选在即,本宫父亲近来也多有家书与我谈及此事,他的打算是让本宫妹妹进宫来代替本宫。”
皇后娘娘说的风轻云淡,可眼底却早已被泪水沁湿,模糊了视线。
“皇后娘娘不要灰心,说不定这病能治好呢。”荣青在一旁安慰道。
“本宫倒是不担心自个身子能不能好,本宫担心的是妹妹进宫以后能不能得到皇上的宠爱。”
“皇后娘娘的妹妹那定然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胚子,要是进了宫,何愁荣宠不衰?”荣青宽慰道。
“就算得到了恩宠那又如何?还不是要被这红墙青瓦困一辈子?我倒觉得她如若能寻个普通人家,做个乡野农妇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可悲就可悲在我们生在赵家,既然享受了家族带来的荣耀,那就要为整个家族的荣辱共存亡,我们无法选择自己想走的路。本宫也不过是一枚旗子而已,当无用时,定然会被弃之!”赵皇后活的很通透,她把一切看的太过明白,这样的人容易徒增伤感。
“皇后娘娘,你一定要保重身子,就算其他嫔妃生有子嗣,那也是要记在您的名下,尊称您一声母后。”荣青怕皇后娘娘一时想不开?极力的劝慰道。
“嗯,去把这届秀女名单拿来,本宫要一一过目,为皇上亲自挑选。”既然担子被太后甩给她,那她就要接的漂漂亮亮才行。
她久居深宫一直告病不出,众多妃嫔一开始还常来请安探望,时间长了,这坤宁宫的大门敞开都无人拜访。
是时候走出去瞧一瞧!
赵皇后搭着荣青的手缓缓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抬头看,湛蓝的天空白云飘,景色虽美但却刺眼,可她仍然骄傲地昂起头不肯低下。
另一边,乾清宫
涂山悠悠见了铺满整桌的美食点心,肚里的馋虫都要被勾引出来。
她舔了舔嘴角,又望了望皇上,眼神里满是期待。
元璟拿起一块马蹄糕送到嘴边咬下一口,细细咀嚼。
眼角余光瞥见正在吞咽口水的涂悠悠,他伸手将半块马蹄糕送进悠悠口中。
涂山悠悠张开小嘴含住元璟的指腹,觉得意犹未尽的她竟伸出舌头舔起元璟手指上残留的糕点粉末。
惹得皇帝下腹一阵热,一把将美人拽入怀中坐下。
低头吻向那还在咀嚼马蹄糕的唇上,舌尖轻轻顶开齿关,像条游龙肆意横行在她的口腔里搅动着马蹄糕的滋味,香甜又顺滑。
腾出一只大掌直接伸进那早就被扯开的衣领里,来回揉捏。
这一幕,被刚刚端盘子进来的曹德海看的是清清楚楚。
曹德海闭着眼睛不敢直视,因看不见脚下路,竟直接踢向桌子一角。
他疼的呲牙咧嘴也不敢叫唤一声,怕惊扰了皇上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