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庄主自然是名副其实,可是你——不是我说弟弟,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二楼跳窗都能崴脚,别说是武林盟主,你就是单找个护院的事干,被人雇下了我都得给老天上三炷香。”燕淮一副担心自家崽饿死的样子,边说还边做了个敬香的动作。
于是萧琼没好气把他手一推,撑下巴继续翻医书。
燕淮瞅见整面都是需温补的病例,啧啧两声,“怎么,现在信哥哥了,知道离庄主有苦衷,觉得心疼?”
萧琼被戳中心思,一下把书合上,垫到屁股底下。
“要你管!”还要瞪他一眼。
于是燕淮做西子捧心状,一副六月飞雪的冤屈样子,“弟啊——你这也太无情了吧!枉费我特意替你打听了离庄主的事,既然你觉得我多管闲事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说着,他还真要走。
又被那一套一个准的小孩拽住。
“……没觉得你多管闲事,你说。”
于是燕淮表情一变,没有半分勉强,立马入戏。
“不是我说,幸亏弟弟你想明白了,不然就你这脑子……咳咳,不然就你这样一个孩子!绝对被这女人吞吃的骨头都不剩呐!”
“你还记得那个许观主吗?就那个说萧离一介女流祸乱江湖的老头,他那个徒弟上月在观月赌坊外遇见离庄主,被骗进赌坊,不仅裤子输没了,连他师父的道观都迷迷糊糊押出去了!”
“我来这的路上还看见许观主带着徒弟搁枫林城桥头给人算命呢!人都七老八十了还要倚老卖老,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萧琼想了想,没记起这么个人,于是继续问,“还有什么?”
“哦,我还找他给我算了个命……”
萧琼撑下巴,听着面前人巴拉巴拉巴拉。
说到最后,他终于提起了精神。
“你说谁?”
燕淮顿了顿,“叶极?”
“他什么?”
“他上旬与离庄主一同抓了批拐卖犯。”
“不,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确认自己听到了怪话的萧琼拍桌而起。
于是燕淮挤眉弄眼试探了下,重新组织语言,“叶极与离庄主假扮夫妻,端了个拐卖窝点?”
萧琼坐了回去,肉眼可见的低落起来。
然后他开始嘀咕。
“你说师父她到底怎么想的?”
“我爹的事她不跟我说,弄玉姐也不跟我说,就这么一边放着我讨厌她,一边顶着毒帮我抢盟主之位……”
“她不可能不在意我呀。”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完全不担心他会伤心难过吗?
燕淮叹了口气,伸手戳他额头。
“又开始了不是。”
“我都说了,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嘛!天天搁这嘀嘀咕咕的有啥用?”
萧琼没哭,但抽了抽鼻子,“我上回跟着她处理事务的时候问了。”
“怎么说?”
“她说字如其人,我的字跟狗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