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探头看向医生手中的断肢,眨巴着大眼睛,好奇道“医生叔叔,你是不是能把这些断肢接回去呀”
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闻言微怔了下,随后露出一抹哭笑不得,叹息一口气才回道“叔叔做不到,要接回断肢并不容易,而且人体经脉血管众多,这些都是无法重新接回来的。”
小团子听不懂了,露出迷茫地神色,继续挥出小孩子的百万个为什么。
“为什么呀”
有时候小孩子的问题会让人啼笑皆非,有时候却让人感到很困扰,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
医生大脑快转动,思索着如何用最简单地语言来和这位小团子解释清楚,手上包扎伤口的动作也没丝毫停顿。
包扎好一个伤者后,医生又继续朝下一个伤者进攻,这次是半个手臂骨都断掉、只剩皮肉还连着的人,伤势有点难以处理。
“你看到这手了吗这就是血管、神经线和骨头,一旦断掉便无法再恢复了。”
医生指着断成一半的血管和神经线解释着,丝毫没注意到伤者满脸难言震惊的表情。
伤者我都这么难了,你竟然还要拿我来教学
“现在医术并不先进,所拥有的仪器也无法协助医生修复好人体断肢,如果这样放任下去,伤口只会出现恶化。”医生边说着边从医药箱中取出麻醉药,注射在伤者的手臂上,接着拿出手术刀,仔细地剔除掉半边手。
“最好的办法便是舍弃这只手。”
麻醉药很快生效,伤者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但是亲眼看着医生将自己的手切掉,心里依旧一阵刺疼。
小团子听得入迷,蹲在医生的身旁,双手托着下巴注视着他处理病人,见他快要包扎好后,歪头问出心底里的疑惑。
“人类为什么会有神经线和血管呀”
“鬼是不是也会有”
“没了神经线和血管还能活吗”
医生的手蓦然微颤,一不小心将绷带拉扯得太紧,使得原本快要止血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水来。
“”医生表情复杂地看向小团子,沉吟许久才开口回答,“娃娃这个问题叔叔无法回答你。”
“哦
好吧。”小团子有点失望,她站起身和医生道谢,转身准备离开时又顿了下,在口袋里一番好找后,终于挖出童磨送给她的几颗金平糖。
她一股脑得全部塞进医生大白褂的口袋上,不等医生拒绝她就麻溜地跑掉。
“这是送给叔叔的谢礼”
跑远后,小团子才回头冲医生喊了声,很快地就再次消失在眼前。
医生双手都是鲜血,也不方便掏出口袋里的糖果,脸上挂着无奈地笑容,“现在的三岁小孩都这么聪颖了吗”
他想起自己曾经遇见过的三岁孩童,逻辑思维都没这个小团子清晰,更别提问出这些刁钻有难度的问题。
真是怪聪明的。
小团子跑回到锖兔的身边,开始揉着眼睛打哈欠,再也忍不住睡意了。
“椎名,哥哥背着你好不好”锖兔并不放心让小团子独自睡在这里,阿尔托利亚和富冈义勇都在忙着,他想了想还是背住她最安全了。
小团子摇头拒绝了锖兔的提议,她感觉到黑死牟快要回来了,到时候有黑死牟在,她也就能睡个好觉。
没过几分钟,黑死牟带着四五个鬼回到村庄,每个鬼的手中都各自拎着一两个医生。
这些医生都是从附近几个镇子里搜出来的,已经是黑死牟能力范围里以最快度能够找到的数量。
几个医生原本正在睡梦中,蓦然间被叫醒,甚至来不及搞清原因和换上衣服,就被鬼匆匆忙忙拎起,带着医药箱来到这个村庄了。
见到达目的地后,鬼立刻放开医生,朝黑死牟恭敬地鞠躬后,转身消失在原地。
他们可不敢逗留在这边。
医生们还有些懵逼,蓦然间被松开,双脚刚落地还有点脚软,差点儿一个身形不稳倒在地上,有些承受力差的更是直接扶着墙壁大呕特呕起来。
“”
黑死牟懒得理会他们,见那位鬼杀队的少年带着小团子走过来时,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去,抱起小团子,瞄了眼正好在审视他的少年。
“我先带走椎名。”黑死牟懒得和他多说废话,只扔下这句话就抱着昏昏欲睡地小团子消失在原地。
徒留下锖兔面对四五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