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青黛起身,几次看向栗棠的侧脸,欲言又止。
栗棠察觉到,勾唇一笑问,“你是不是很想问,皇后当日给我赐了那么多的宫女,我为何独独点名要了你?如今也只对你另眼相待?”
青黛忙点着头,“奴婢确实想知道。”
“我在宫中十载,皇后对我向来冷淡,太子亦对我嫌恶非常,那高墙里的人惯是些捧高踩低的,这些年唯有你给予过我关怀。”
青黛翻来覆去想了无数遍,方才忆起什么,惊讶道:“公主指的可是七年前你高热不退那次,奴婢碍于皇后命令照顾你三日之事?”
“是。”那时,太子让她在冰天雪地里跪了整整一晚上,之后她因高热不退,差点昏死过去,是青黛不辞辛苦照顾了她整整三日。
“可那毕竟是皇后的命令,奴婢也只是听命行事。”
“可那三日每每我睁眼醒来,都能看见你时,我心却是极暖的。”
青黛不曾想过,她七年前做的这点小事竟能被她记到如今,还让她因此对她另眼相看!
“青黛,我是个懂感恩的,只要你衷心待我,我自不会亏了你的。”
青黛赶紧表示,“蒙公主抬爱,奴婢以后必定唯公主马是瞻。”
栗棠沐浴完出来时,眼看裴珩之还在津津有味的看着兵书,便一手抓住裴珩之的手臂,放软身体贴上去轻声道:“夫君,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早些歇息,明日再看?”
裴珩之朝她看过来,张嘴想说什么,却见她穿着早上那件抹肚,露出大片白皙不说,身上散着幽幽香气,他蓦地移开眼,合书挣开她的手臂站起说,“栗棠,你这是干什么?”
裴珩之方才挣开栗棠时还顺带将她身体挥开,此刻,栗棠趴将在床榻上,眼里潋滟着水光看向他娇软委屈道:“夫君,棠儿只是,是……”
裴珩之早上看她这般就血气上涌,如今感觉更甚,他觉得他肯定是气的,脊背僵直着轻嗤,“你早上这般,我当你癫,懒得跟你计较,不想你竟得寸进尺,又穿成了这般!”
当她……,癫?
栗棠咬了咬唇,一副泫然若泣模样,“夫君怎能如此看待棠儿?棠儿今日这般……这般是……”
她憋红了脸,想说这抹肚整个大夏的女子都能穿得,为什么偏偏她就穿不得?
她隐忍几分,说,“难道夫君竟不知这叫闺房情趣?”
“你穿成这般,如此没有体统,是何情趣?”
栗棠张了又张嘴,愣是被他问住了!
他难道是个榆木脑袋不成,“……夫君可听说过张敞画眉?”
“不曾!”
栗棠又被他的话狠狠一噎,斟酌着,“那,那……”
裴珩之见她吞吞吐吐,明显没有耐心,他打断,“你以后休要再像今日这般,赶紧穿好,我去沐浴!”
栗棠看着裴珩之匆匆离开的背影,再低头看了眼自己,她在宫中为奴为婢十载,虽然手糙些,但身上天生白皙,肤若凝脂,如今穿成这般,衬得她仿若出水芙蓉,他不为之欢喜心动也就罢了,早上无视,如今又觉她癫、不成体统!
他难道当真是个圣人不成?
她撇了撇嘴,蓦地抓起一旁放着的亵衣穿在身上!
她倒是要看看,他这般,等会儿是否会恼恨她穿的太多,而他,这般圣人等会儿又会用何种方式将她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