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桉的动作瞬间凝固,侧首凝视,杯中清茗,不再轻易触碰。
“考虑周全了?”他声音沉稳,问得直接。
“是的。”
她躺在榻上,轻轻点头,眼中前所未有的坚定。
陆时桉嘴角微扬,放下茶盏,缓缓靠近她,目光深邃,语气温醇:“我们的约定,自始至终,不曾改变。”
帐篷轻纱随之垂落,室内烛光闪烁,将两道紧贴的身影映照得愈发亲密。
她喉咙中发出细微的声响,腿上的疼痛、他腰间的疤痕,都被这股强烈的情感所淹没。
这男人,总是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让她彻底沉沦。
原来,当爱情回归纯粹,竟是这般汹涌而猛烈,任何情感的起伏,在他温柔又霸道的怀抱里,都融化为乌有。
当谢毓婉费力睁开眼,凝视着眼前的陆时桉。
夜深人静,陆时桉低头,温柔地亲吻她的眉心。
至半夜时分,她艰难起身,艰难地穿戴完毕,移到了轮椅之上。
回望床榻,陆时桉还在梦乡中沉睡,而她,却毫无睡意。
她悄悄环视着这满是他的气息的房间,来到书案前,那些曾被他提及的线索,此时赫然呈现眼前。
陆时桉所言不虚,一切皆有预谋。
她的记忆力惊人,边关图已深深烙印在心,而那新添的笔记,更揭露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售书为饵,代银为实,观音庙不过烟幕弹,其后隐藏着真正的布局。”
陆时桉的计谋,深不可测。
她凝视着那些字迹,许久之后,终于捕捉到了一线希望。
小心翼翼地将纸张折叠好,放回原位,她决定不再迟疑,趁夜色离开了这座府邸。
途中,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特意绕道去了药铺,买了一剂避子汤药,不顾苦涩,坐在店铺旁的木凳上,一饮而尽。
当第一缕晨曦划破天际,她与菡竹及书童汇合,马不停蹄地返回观音庙。
此刻,家不再是她的归宿,目光变得更加坚定,她甚至雇用了几位身手不凡的护卫,护送她们出城。
菡竹惊讶于她的转变,觉得只是一夜之间,小姐好像突然成熟了许多。
回到观音庙,她直奔卢容泽,恰巧遇见他正与工匠讨论庙宇修复的细节。
轻声呼唤后,她静静地在一旁守候,直至卢容泽转身而来。
“你已经拜见父亲了吗?”
卢容泽心里还挂念着她在长安的事宜,但她并未直接回答,反而说道:“卢大人,小女有一拙见,愿与大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