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原因可以告訴阿勒西奧,卻註定無法說給他如今的家蟲聽。
唐酒很清楚,哪怕他將交易的內容托盤而出,告訴他們這場交易將會給弗萊明家族帶來巨大的利益,他的雌父和三位雌蟲哥哥,恐怕寧肯在接下來的政治鬥爭中死去,也絕不會同意用他的婚姻自由,去換取弗萊明蟲的未來。
那麼答案就只能是——
唐酒頓了一下,這才抬起頭,一瞬不瞬地直視著雄父的眼睛。
「因為我愛他。」
才怪。
小雄蟲在心裡偷偷補充。
誰讓阿勒西奧不地道,率先在大衣的事情上坑他的?既然軍雌不做蟲,那也不能怪他在關鍵時刻,把對方推出來擋刀了!
至於雌父會不會因為這個理由,在後續的談判中對阿勒西奧各種刁難……
唐酒心虛地想。
作為一個標準的高塔雄蟲,他同樣會在後續的相處中,將阿勒西奧視作的家蟲看待,也不算違背雄父的教導。況且,說不定他就在經營這段婚姻的過程中,經營出真感情了呢?
那他這就不是騙蟲,而是把未來的最終答案,提前挪到現在來用而已。
沒錯,就是這樣!
他才沒有騙蟲!
第2o章慫恿
唐禮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年長的雄蟲面上沒什麼表情,論心機手段,唐酒從小就不是自家雄父的對手,自然無從辨別對方平靜神情下的內心世界。後者也沒有給他分辨的時間和機會,只對著自己的雄子與雌子們輕描淡寫地頷。
「午餐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先過去餐廳那邊吧。事關重大,我需要和你們的雌父再商量一下。」
這就是在趕蟲了。
唐酒因為撒謊,眼下正心虛著,當然不會反駁。
他小雞啄米似地點點頭,乖乖巧巧地和雌蟲哥哥們一起,往餐廳的方向去了。
年輕的主蟲一走,侍奉在一側的仆蟲們也低垂著頭,識的退下。寬闊的大廳頓時只剩下弗萊明家族的兩位主蟲。一直到唐酒的身影自走廊的盡頭徹底消失,弗萊明家主這才起身,靠近自家雄主,將下巴枕在雄蟲的肩膀上。
維斯卡斯沒有說話。
唐禮也沒有。
良久的沉默過後,弗萊明家主終於睜開了眼,對外無所不能的大貴族在這一刻展露了他不為蟲知的脆弱。雌蟲神情疲憊,一直緊繃的肩膀終於在這一刻鬆散下來,眼眸里透出不再掩飾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