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满目生机,翠绿勃,沐浴着傍晚的霞光,静待月色倾泻。
边月坐在板凳上,撑着脑袋,认真倾听。
年梦华说起秦之珩娘亲的事情,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眉飞色舞,时而愁绪万千,时而向往钦佩。
边月觉得,她不像是在讲述一个后妃枯燥的日常,而是在讲述一个自由的飞鸟被困于囚笼,一匹危险的狼被迫裁掉爪牙供人玩赏,深深的无可奈何溢于言表。
年梦华说得渴了,小茶壶的水也只剩最后一杯,她抿了一口,“呀,不小心竟拉着你听我说那么多。”
边月直起腰背,摇摇头,“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年梦华笑了笑,看着手串,“蓝宜是我见过最飒爽的女子,不爱红装,不带金银玉宝,不沾粉脂,这串手串,我也只偶然见她拿出来过一次,所以印象深些。”
边月指尖拂过手串。
年梦华补充道,“而且它还有个不怎么吉利的名字,叫泣血啼。”
“泣血啼……”边月喃喃重复,噫!谁取得。
年梦华打了个哈欠,“好了,天要黑了,我就不留你继续听我唠叨了,慢走。”
边月思绪收回,忙道,“年大夫稍等,我前来是有其他要事要问的。”
年梦华蹙了蹙眉,“那你怎么不早说。”
边月抿唇,还不是想多听听关于秦之珩娘亲的事情,也算是意外收获,她道,“我是想问问,关于九皇子幼时在皇城里经历的事情,还有……”
她深深地看向年梦华的眼睛,欲言又止,等着年梦华接话,因为边月也不清楚关于秦之珩中毒这事她了解多少。
年梦华眸色深了深,了然,“差点忘了你也是医者。”
边月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当即继续道,“年大夫果然也知道阿珩身体的状况,我知道那毒深埋多年难以拔除,但总得试试。”
“呵,可据我所知,你们二人是奉旨成婚,此前并没有交集,短短数日相处,你对他的关心似乎出了我的预期。”年梦华眯起眼,“聊聊此事也可,但在此之前,你需得回答我,两个问题。”她挥挥衣袖,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边月端正坐姿,郑重地道,“好,年大夫请问吧。”
“这两个问题不难回答,但,是真是假或许只有你自己心里知道。”年梦华严肃地看着她。
边月也紧张起来,咽了咽口水,脑袋昏沉一瞬,嗡嗡的。
“第一个问题。”年梦华道。
边月手指收紧。
“九皇子跟太子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年梦华迅说完。
“救阿珩!”
边月几乎想也不想地回答,末了一阵无语,她扯了扯嘴角,什么?!她预想了那么多刁钻的问题,结果就这?
年梦华满意地点点头,竖起大拇指“很好!”
边月风中凌乱,于她而言,太子只是个素未谋面,一直活在大众口水中的一个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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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瓦,可秦之珩的生死,可是实实在在地牵扯她今后何去何从的关键,秦之珩的命,谁也拿不走,别说是掉进水里,就算是掉进粪坑里,她都得给他提溜起来。
“第二个问题。”年梦华接着道。
边月凑近,再次不自觉地严肃以待。
“你如此关心九皇子,究竟是忧心他的性命,还是只单单作为医者,对他身体里的毒有兴。”
年梦华太了解大夫,他们有相当一部分人对疑难杂症都有近乎疯狂的执念,遇到了,不治好便不会轻易罢休,至于生病的人本身,他们是不在意的。
边月顿了顿,松了口气,很快就给出了答案,“我怕他死了。”
年梦华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盯了她两秒,将一颗小药丸弹入她的口中,“说好问两个问题,多的我也就不问了,虽然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担心九皇子早逝。”
边月淡定地将药丸吞入口中,从刚才年梦华说出‘第一个问题’前,她的脑子就不受控制地陷入混沌,像是大醉,但自己又觉得清醒无比,很难形容的状态。
年梦华惊了,“你不好奇我给你吃了什么?”
“解药。”边月耸耸肩,“不对,也不算,因为我不算是中毒,顶多就让人想要说假话变得困难一点。”她吐了吐舌头,“好苦,一颗提神醒脑。”
年梦华欣赏地弯起眼睛,“那你再猜猜我是怎么做的?你又是何时现的?”……
年梦华欣赏地弯起眼睛,“那你再猜猜我是怎么做的?你又是何时现的?”
“我猜是那被添了把柴火的炉子,晃神之后,后知后觉才现。”边月指了指一开始烧《皇城最八卦排行榜》的药炉,白烟袅袅久不散,书里应当是夹了东西,她在这里坐的时间太长,若是想要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到她,非它莫属。
年梦华点点头,“是,你很厉害,但还差点儿火候,毕竟你没躲过。”
边月拱手,若她早防备,又怎么能取得对面之人的信任呢?左右不是多厉害的药物,不如将计就计,她嘴角弯弯,“年大夫现在可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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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