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边月摆摆手,虽然她知道秦之珩不会这么做。
“我要是下去了,谁陪你举杯共饮?难道你要一个人坐在这吹凉风,孤独地‘对饮成三人?’”
“有何不可?”秦之珩轻笑,“何况你擅自挖开我的酒,还指往我能与你共享?”
边月沉浸在他嘴角弯起的弧度里,半晌才道,“你的酒?!”
秦之珩挑眉,猜出了大概,“年大夫怎么跟你说的?”
边月抿了抿唇,反问,“两坛都是你的?”
秦之珩摇头。
边月一口气还没舒下去,就又听他道,“还有一坛是娘娘的。”
“骗子!”边月咬牙。
秦之珩又笑了一声,不用说他也明白。
边月侧过脑袋,由衷地道,“你笑起来明明那么好看,为什么总见你皱着眉头?”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总带着面具,而是总皱着眉,好像从一开始,她就从没有在意过他面具下的面容,明明她有很多次机会,秦之珩移开视线,“你从未见过我真容,怎知我好不好看?万一……万一我真如传闻,凶神恶煞,满面生疮呢?”
边月咧起嘴角,“这又是第几个版本的传言啊?哈哈哈哈。”她说着,像是戳中了某个笑点,笑得前仰后合。
“你……”秦之珩被她突然的笑弄得十分不自在,“你别笑了。”
边月听话地捂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不是笑你,是想到我自己,咱俩在无聊人的闲言碎语上,还真是有种莫名契合的缘分。”
秦之珩被她的笑容感染,目光柔和几分。
边月道,“我与年大夫合谋窃取你的酒,你不生气?反而带我来看这么漂亮的夜景。”
秦之珩嘴角不自然地动了动,没说话。
边月等了半天,疑惑地看向阻隔在两人中间的酒坛,掏出这两天因为走夜路备在身上的火折子。
“呼~”
火光亮起,红色的酒封上,黑色的字迹已然模糊,但依稀能从轮廓判断。
“合卺……”
边月话没说完,火光被熄灭,秦之珩单手压住红封,两人视线交织。
“你……这是你给自己存下的,呃,男儿红?”边月斟酌着开口。
秦之珩呼吸一热,“他们欺我年幼无知罢了。”
边月郑重地点点头,“理解,理解。”
秦之珩盯了她半晌,见她面色认真,渐渐松懈肩膀,放开手掌。
“扑哧~”边月捂住嘴,“对不起!我没忍住!”
“你!”秦之珩撕开红封,大手一挥,一把丢下山间的,还有他羞耻的黑历史。
坛子开启,陈年的浓郁酒香弥漫开来,缭绕在鼻尖,光是闻着味道,就已经微微迷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