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大小姐简单算术皆会知。她看了看风竹出的题一后,也是得出了一个答案数字二来。可后者这一题,题二嘛,大小姐废了好一把功夫,才解除此题答案,为数字三十六,也就是甲原本有三十六只羊成群。
学子们一个劲夸顾兰儿,大小姐厉害啊!不愧是大小姐,比竹老师强多了。
长长秀一甩,顾兰儿很是傲娇,哼了一声,道:“什么破题嘛,累死本大小姐了,再也不做了。”
风竹:“……”
于是,风竹再次出题,看她又会不会做。题三:毛诗春秋周易书,九十四册共无余,毛诗一册三人读,春秋一本四人呼,周易五人读一本,要分每样几多书,就这样学生多少数,请君布算莫踌躇。
——书生分卷。
此题,顾兰儿也看上了,然后她解了一天,硬是没解出来。风竹教了一天课,就见她埋头苦干。而学子们将加减乘除都学会了,分数与小数亦是懂得,差点开始了,有关圆的学术。下午放学之时,风竹布置的作业是,回去把那九九乘法表给背滚瓜烂熟了,谁第一个会倒背如流我就给谁买个纸鸢回来。学子们像打了鸡血似的,个个抄着九九乘法表那张纸往家里赶,准备卧薪尝胆悬梁刺股也要第一个给背了。
孩童们从未出去过乡村,从未见过城镇,他们都是听闻风竹讲诉外头的事情,所以很向往。而几个村里头,也就八个纸鸢,都是风竹买回来送给孩子们当奖励的。风竹从不在孩子们生辰时送礼,也未曾告诉他人自己的生辰,要东西时,就只能盼着风竹出村去游玩一阵。
“我的大小姐,您做出来了吗?”送走最后一位学子,风竹转头回教室,笑眯眯看着讲台上坐的笔直的顾兰儿,一手笔一手纸来来回回,额间都出细汗了。
“啊——不算啦!”顾兰儿抓着小脑袋,小孩子气地叫嚷,随后拍桌起身,自顾自走出教室,不理会邻家少年。
剩一人在室内,风竹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教室,随后瞥了眼顾兰儿讲台上算题的草稿纸,纸末尾有一行话:风竹你个大笨蛋。这话后面还画了个紧捏的小拳头……
教书不容易啊,最怕遇上大小姐这种学生了。现在,风竹总算明白当年那群高中老师是何等辛苦,被“神兽”们弄得遍体鳞伤。
……
寒冬快来临,虽是江南,可以是冷之季。
这个季节,是又好又坏的。先说坏,坏在以往啊,于穷苦人家而言,此季为劫,一年一劫,渡之则生,渡不过则亡。多少生灵被上场收走?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寒衣处处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至于好呢?新年之初,年之喜庆,当为大红。瑞雪兆丰年,除夕那日夜里,差点大雪封山,好在大汉们四分三批人一路习武,即此强身健体,这才生猛地开出条山路来。
新年那天,这几个邻村里,可谓是热闹。家家户户来拜年,好吃好喝好玩的,是一堆堆的来。穿新衣,戴新帽,暖暖和和。
为表达诚意,其他几个山头的山大王也跑来祝贺风竹。
“可否让我们见见风大当家,我等是来给拜年的。”
“你等心意我等领了。但老大最近忙的不可开交,所以一律不见外人,若是不嫌弃,几位大当家在村里坐坐,吃顿饭再走,如何?”阿姐拱手相道。
别看阿姐是女人,但她也是这片山头的二当家,风竹亲自给她封的。
“既然二当家诚心邀请,俺们几个又怎好拒绝呢?哈哈,我这肚子大,还望二当家莫见怪了。”未穿绒毛裘衣的大胖汉子哈哈笑道,浓眉胡子,肤黄眼小,很是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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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当家阿姐亦是道:“放心,管够!”
“好!”
此时,半山腰的寨子里。
风竹的屋子内,只见他与大小姐坐一起,围着一个火炉在烤火。他一脸无精打采,眯眼时不时看看顾兰儿在刺绣。打心里说,为了买年货,他自己一人赶马车,出去了两天一夜,凭他的口才,以最低价去买到了最好的年货。顺路,他也敲诈了某些人一笔。当然,自己也在外头潇洒快活玩累了。所以,他当下就想好生休息一番。而且,他懒得去加那么多人,热闹虽好,他很喜欢,可还是要给其他山头的贼人强盗们留点神秘感才好。其实他们并不识得风竹何样,只知长相清秀,是一位邻家少年,常年身穿黑衣。
顾兰儿是好借口,来了风竹房屋内。她找了这么久,依旧不忘钥匙之事。今日,说什么也要寻到那扇门的钥匙。
美眸时不时瞥去,欣赏风竹房内的陈设。这是第一次来风竹房内,因为他房间有个奇怪的锁,结构像是传闻中的鲁班锁,总之风竹的门锁唯有他一人会开,寨子里没其他人会懂这玩意儿。此时所见,风竹房内与其他人房间差不多,陈设简单。
很快,顾兰儿瞥到了一面墙角上挂的东西,那是……一把钥匙?!
又是一把啊,这又得有多少根?顾兰儿是头晕菜,她一小小弱女子,何德何能才有勇气,与一男子共处一室,孤男寡女的,若不是风竹为人正直,换做他人,在一起这么久,还不知会不会生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比方说,旖旎风光……
??
三皇子骑战马独下江南。
少年模样的他,一身白衣似雪,却牵着一头漆黑雄俊的马匹。他面容清秀,眼眸明媚,背上却背着一样用粗布包裹的长物,那好似一柄剑。此外,他的马匹上,还有个轻便的包裹。
天朗气清,三皇子挑了人少的时辰,走在镇上。很快来到了一处客栈,停好马匹,直入客栈内门。
来前,少年早已打探清楚。此地有个刺客组织,他来此自然是花钱雇刺客,去将一些指定的人给绑过来。
“这位客主,您这单生意我们不好做啊。”暗室内,有人声音苦涩。
“不就是还想抬价吗?”少年出声道,“又不是让你们杀人,只是绑人。”
“可你让我们绑的人,个个都是江南行事的达官贵人啊!”
“行了行了,我再加一倍价就是了,真是的,生怕我没钱。”
终于,刺客们当晚行动,子时两刻多,便将人都给绑到汇合之处。月出,玉兔高挂明亮,庭中有积水,空明。达官贵人们见是一位少年郎走出,自然减少了害怕,可当少年蓝将一块玉玺取出,所有人机是吓破了胆儿。少年说知道我的身份了吗?达官贵人们点头如同捣蒜。随后,少年便阐明了自己的来意,他无心去与之争夺江南的权贵,也不收取一丝俸禄,只要他们记得他们头上有少年这人便是。各位大人们自然唯命是尊,不敢有半丝反抗。最后,少年点明,要从各位大人那儿各自挑选一名亲信,随少年去办事。这是命令,亦是机遇。少年何许人也,若是攀上了他,那是平步青云。
翌日,少年去向何方?
有留信所言:江南,最乱之地。
那是山水之地,郁郁葱葱,鸟语花香。亦是见血之地,刀光剑影,血入林土。是厄土,还是福地?一闯便知!
“这便是传闻之地,貌似挺普通的?”
虽是这般分说,可话音刚落,便见两大汉转眼出现拦路,太过于戏剧化。有道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不怕流氓有武就怕流氓有文化。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哎,二哥,你看,是个男的,大当家想要的那种。”
“哦哦,那说错了,再来一次。”这名叫二哥的土匪背着嗓子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男人来!”
??
融雪,春回大地,春暖花开,万物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