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他平时送你点什么东西,你第二天就要拿出来说道,之前送的之前不戴,现在又戴上了?”
“。。。。。。”沈舟然辩无可辩。
沈爸爸看他说不出话了,捂着心口闭闭眼:“你们俩。。。。。。你们俩真是我沈翊的好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跟我们说,合起伙来瞒着我们。。。。。。你们、你们真是。。。。。。”
看他脸色青,沈妈妈也顾不得哭了,跟沈舟然赶紧找药:“老沈你别生气,别生气,先把药吃了。你心脏不好,千万别动怒,啊?”
沈爸爸吃下药去神色缓才和一些,坐在椅子上捂着心口直喘气。
沈舟然茫然地站在那里,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嗫嚅道:“爸爸,你别生气。”
沈爸爸很重地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看他。
沈妈妈一直帮他顺气。
恰好此时房门被敲响了:“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侍者听到里面有动静,敲门询问。
声音把三人都吓了一跳,沈妈妈赶紧擦赶紧脸上的泪痕,用最镇定的声线说:“没事。”
侍者却不走,她听里面的动静不同寻常,怕出意外:“女士,您是需要补妆吗?屋里有化妆品,我帮您找出来。”
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但这种宴会绝对不能洛人口舌。
沈妈妈快对着镜子补了妆,回头看到垂手立在一边的小儿子,心底深深叹气,却没有心思计较了,满眼疲惫:“我跟你爸爸先回去,你下楼找哥哥,找到了就早点回家。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
良久。
“嗯。”
侍者在想要不要继续敲门,门就被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对夫妇,女士眼圈微微红,却依旧妆容精致,衣衫整齐。
她面带微笑对侍者说:“麻烦了,能帮我们喊司机过来吗?我先生不舒服,想先回去。”
“好的,您稍等,这就联系您的司机,请问您车牌号是多少?”
沈舟然听着外面的交谈声,呆滞的站在那里,微仰着脸,目光无神。心像被谁掏空了,风呜呜地灌进来。
他想找一个人来责备、泄,却找不到。
赤|裸裸的面对父母悲伤痛苦的眼神,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那种对他的失望,对他“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的愤怒……
但能怪谁呢?
怪命运吧。
怪他是个早晚要死的恶毒炮灰,连亲生父母都抛弃他。
这一刻,他自我厌弃的情绪达到了顶峰。
沈舟然知道这样不好,这样不对,但身体像被一只手拽住,往下沉沦。
往日这种时候,沈骆洲都会及时岔开他的注意力。
但他不在。
沈舟然不愿再深想,他深吸一口气,拉下衣袖把伤口掩住,对着镜子重新整理好仪态。
侍者以为里面早就没人了,没想到过了会儿又走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