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喝多了看错,用力揉了揉眼睛,再聚焦眼睛看,现真的是那枚花戒。
她难以置信地走过去,脚步像深浅踩在棉花上,如此不真实。
是真的,她走近并没有消失,反而更清楚了。
然而她刚要去捡,戒指忽然自己动了。
昼眠伸手在空中抓,根本没抓住。
她急了,怀疑自己是做梦,跳起来抓,结果拴着戒指的透明鱼线一收,戒指弹跳起来。
银戒泛着寒光,原来有根鱼线吊着那枚戒指。
她抬头向上看。
辜清许站在楼上,手搭在栏杆上,衬衣解开三颗扣子,背头微散,慵懒凌乱,饶有兴味地轻笑着看她。
修长的中指上是另一枚银戒。
昼眠不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辜清许的手撑着栏杆:“新闻上看到的,猜你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予慎无辜的大厦,他赌,赌她被另一个人追求的时候,想逃到他这里。
昼眠的脸留有醉酒的酡红,忽然道:“你这样我也不会上去和你接吻的!”
辜清许笑了,好像能看穿她所想:“你想吗?”
昼眠左看右看,大街扫得太干净,连块石头都没有,昼眠把紫水晶手链摘下来砸他。
辜清许轻而易举接住,握在手里。
昼眠质问他:“看见什么新闻?”
辜清许轻笑:“看见他猛追你。”
昼眠不爽:“你不来猛追我?”
他垂眸浅笑,语气风轻云淡:“我倾家荡产地追都不够吗?”
昼眠摇头。
辜清许像是这一片夜中的乌云,浓色永远起起伏伏却逃不出夜的掌控:“要给你什么才能追到你?坦白说,我现在还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檀宫有栋别墅,卡里还有三千多万,这是我的全部了。”
辜氏岌岌可危,钟氏伺机报复,这已经是他的全部,对时妄来说可能什么都不算,但这一场演唱会恐怕就能把他的卡刷爆。
昼眠在楼下反驳他:“都不要。”
辜清许的心像出错的路灯一样一明一灭。
昼眠像是赌气,站在楼下看着他,烦他为什么不和自己一样喝得醉醺醺:“我要你的理智。”
辜清许的理智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辜清许看着她,风轻轻吹着他的衣襟:“我这人以往从来不做意气之争,你看不出来吗,我的理智已经是你的了。”
昼眠却不理他,让他难受。
过了几秒反而问他:“你大半夜在这里干嘛?”
辜清许自嘲地轻声道:“看你咬别的男人耳朵。”
知道会输得一败涂地,没想到输得这么惨。
本来就没有人家家底厚,现在更是什么都没有了。
也许也不值得她再看,时妄能给的,他给不了。
他潋滟的桃花眸看着楼下的昼眠,花戒被吊在空中悠悠旋转,银光如练。
他的月生花也仰头看着他,还傻笑:“看得爽吗?”
他没回答,心隐隐作痛。
花好月圆。
花还在,月亮已经不是他的了。
时妄从便利店里出来,就看见昼眠站在楼下往上看。
时妄也顺着她的视线往楼上看,却看见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三米。
原来不是和他回家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