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眠像是不当一回事:“刚刚和他一起吃饭。”
时妄的声音有些卑微:“就不可以不理他吗?”
昼眠低头看手机:“不太行哦。”
时妄转过头,心里五味杂陈,喉结上下滚了一下,靠在椅背上。
昼眠看他不动弹,伸手搭了一下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肌肤相触的温度旖旎:“走了,停在这儿挡路。”
时妄却开心不起来。
但他还是启动车子,驶离了餐厅门口。
路上昼眠没有解释,他一直在等,希望她能说一句缘由,见面是有别的原因,可她始终没有开口。
到了地方,昼眠开门下车。
没多久,时妄手机亮屏,跳出一条转账信息,整整五百万港币,只为了一句备注信息:
——我看到了,很漂亮。
过了好一会儿,都坐上电梯了,昼眠忽然想起自己手机没拿,又倒回去,幸好时妄居然还在车里。
她敲驾驶座的玻璃,时妄把玻璃降下来,声音很低:“怎么了?”
她没在意:“把手机给我,手机落在副驾驶了。”
时妄侧过脸,伸手去拿手机递给她,沉默得就像哑了一样。
昼眠接过手机,忽然有些错愕,低下头看他:“你哭了?”
时妄把脸侧过去。
但昼眠刚刚都看见他微红的眼睛和湿润的睫毛了。
她第一次看时妄哭,实话实说哭得很好看。
昼眠有种很好笑的感觉:“这有什么好哭的?”
时妄只是转过脸不让她看。
生气却偏偏无可奈何,无措却知道她现在还不属于他。
昼眠拿着手机,从未觉得如此荒诞。
她觉得根本没什么关系的小事,放在时妄那里居然能让他红眼睛。
昼眠漫不经心道:“明天剧场见吧,我看见社长的消息了,既然你成了维纳斯的导演,洗耳恭听你的高见。”
她一反常态说了这么多字,时妄出奇的没有应她。
昼眠可没有什么耐心欣赏山脊落泪,就是整座山现在下暴雪,也与她关系不大。
时妄握紧方向盘。
昼眠没有走远,蓝牙还连着,时妄看向显示屏。
昼眠打开微博。
之前她微博下,骂她贱种的热一评论被围攻。
义愤填膺的大概是她的粉丝:“贱种你才贱吧!断章取义听风就是雨。”
“对一个女孩用这么侮辱性的词汇。”
“你这么好心,奖励你被那个乞丐摸。”
众人一拥而上,昼眠点进那人主页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注销微博了,显示一片空白。
但昼眠对这个id有点印象,是留言很频繁的粉丝,卖掉自己的房子,一意孤行用全部身家去救助动物。
所以对同样做慈善的她抱有很大好感,所以也会因为以为她欺负残疾人而极端暴怒,特别嫉恶如仇,鄙视欺压普通人的富人。
对有心引导博取流量的人来说,新闻只是巩固财富利益结构的工具,不需要管当事人死活,有些新闻反着读,反而更接近真相。
很多事情,往往有两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