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思马上向后转,假装没看见。
蒋南又伸手重新掖了一下,平静地看了眼手表。
广播提示进站,李元朗悔意加重,眼看蒋南转身要走,他忙按住她的肩膀。
蒋南转身看他,面露疑惑。
他手掌力道加重,认真地说:“你确定没有东西落下了?”
“有啊!”
她轻轻地说:“我的锅忘带了。”
乔思思在一边翻了个白眼,“不带最好,你一用那锅,我就觉得你要炸楼。”
她凑过来对李元朗说:“你都不知道,她那锅插电的时候冒火星子,我从上铺看她时还以为她在搞电焊。”
李元朗掩饰心里的失落,扯出一丝笑,“那就好,如果想用,到那边再买个新的。”
蒋南说:“是该扔了。”
飞机冲上蓝天,直到变成看不清的光点,李元朗站在落地窗前,久久凝视。
随后,他拨通一个号码。
【恩,是我,你元朗哥。】
手拄在透明玻璃上,那里是自己的倒影,已经不惑之年,眼里却忽然迸出年轻时的眼神,自大,骄傲,不顾一切。
【晚上派车接两个人,嗯,女的。】
【没有要求,尽量让她们早点回来。】
【呵呵,是,应该怕冷,那就麻烦你了,下次来一起喝酒。】
挂断电话,这是他为数不多朋友里,最可靠的一个,也是他最相信的。
他看着外面的停机坪,深绿,生机勃勃,春天要来了。
南方的花在北方活不过一个冬天,他忽然有些心疼。
虽然她刚走,但已经确定很快会再来这里,只是,那时是接人。
距离东山港三千公里外的洱河,天空阴沉,刚下完一场大雪,城市被白色覆盖,像一头沉睡的北极熊。
温暖的会议室,有两人对坐。
周杨放下手机,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他身材修长匀称,穿着白色衬衫,肩宽腰窄,肌肉恰到好处。
他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题:
“这周滑雪场人流量下滑,还得在各大平台宣传一下。”
他手指轻点桌面,忽然转头看向记笔记的吴见白。
被他目光扫射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吴见白马上苦着脸说:“我脑子记不住,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周杨这才发现他在记笔记。
“乔副总,你可真行。”
他没再说,拿着手机轻点,几分钟后才抬起头,“公司里哪里还有空缺?”
“什么空缺?”吴见白这边问着,那边开始翻笔记本。
公司所有产业,各项部门的明细报表与经营方向,全都记录在他这一个本里。
可连周杨自己都摸不着头脑,李元朗这种要求奇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