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叛徒,他们恨你甚过恨我们,没事还是少出门的好。”
毕广才满不在乎说道:
“他们除了行动队又没有枪,即便有枪出门为了应付检查也不敢带枪,就是来三五个人,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可真带了枪的。”
说着他得意洋洋地撩起衣襟下的勃朗宁手枪。
张义无语地看着此人。
“没有叛徒,就没有耳目”,特务处向来重视对叛徒的运用,这些人虽然不会被授予高级官职,但为了让他们出卖诱捕更多的红党下水,在金钱上会给与很多奖励。
而一个人一旦出卖灵魂,成了叛徒,他马上就会变得疯狂,因为他唯恐认识他的人知道他的罪行对他进行制裁,所以他往往会不择手段地将这个地区的地下党一网打尽,这种人对地下党的态度比特务处的更加凶残。
红党的叛徒中,有的是真心投靠充当爪牙的…
有的是因为脱党或者和组织失去联系,但并没有再去出卖地下组织…
也有一些是冒充“叛徒”打入特务处,利用特务处的身份做掩护,继续从事情报工作。
这个毕广才无疑是第一种,张义正思忖着用什么办法收拾此人,就见他故作神秘地说道:
“股长,我现点新情况。”
“什么新情况?”
“刚才来看病,我突然想起来,有一次我给自己的上级老潘汇报工作,无意中看见他的桌上有一盒药叫什么科德孝,我刚才问了医生,说这种药是治心脏病的。”
“我被捕之后,老潘他们早就跑了,肯定是隐藏身份躲起来了,这种病必须按时买药,我们只要在各大医院找出买药人的名单,再在警局户籍科查询,说不定就可以找到他新的身份。”
“你这个想法不错,这样吧,我给郑呼和打个招呼,你将想法给他汇报一下,先开展调查吧。”
张义收起心底的意外和杀机,都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毁灭性的崩盘永远是内部出了问题,这个毕广才现在无疑是个危险分子。
“是,卑职这就去。”毕广才谦恭地行了一礼,兴冲冲地走了。
“股长,你对这个叛徒也太和善了,这种人得意便猖狂,现在又打草惊蛇,就应该找个理由将他关起来好好审审。”钱小三不屑道。
“行了,你们两个在外围警戒观察,我进去看看。”
张义不置可否,挥了挥手,转身进入汉斯诊所。
诊所不大,进门是一个候诊等待区,放着两排木制的长椅,上面坐着几个病人。
正对大门是一个登记台,上面有一部黑色电话,上面贴着写了电话号码的标签,一个护士模样的小姐坐在那里。
最里面是医生的办公室和手术间,房门静静闭着。
“先生,要看牙请先预约登记,留下您的电话号码,我们到时候会通知你。”护士说着递过来一个登记表。
张义接过来,一边登记,一边翻到前几页,瞄了几眼上面的病人信息,只有姓氏,没有住址。
他不动声色地将登记本归还,出了诊所。
“去电话总局。”
汇合了猴子和钱小三,张义吩咐一声,知道了诊所的电话,就可以反向查出预约人的身份。
这年头能去西医诊所的,一般都是有社会有身份的,这些人说不定家里就安装有电话,即便没有,也可以锁定他打电话的位置,实在不行,就只能明天监视跟踪了。
半个小时后,这些人的身份信息就摆在了张义前面。
和他猜想的一致,1o个预约人,其中有七个都是家用电话,这些人全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剩下的三个是用公用电话打的。
“将前两天的预约电话都找出来。”
张义思忖着,万一福冈正信这厮撒谎,说不定已经打草惊蛇了。
很快在今日就诊的名单中,张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王久瑞。
此人是在秦淮河附近的一家日料店打的电话,结合田野浩成之前的招供记录和系统之前的情报,这个王久瑞“王桑”的真实身份是日本驻金陵大使馆的武官。
这就对上了,但此人预约的时间是今日下午两点,自己说不定刚和此人擦肩而过
一切都说明这个福冈正信是假招供
谍参股,审讯室。
“福冈正信,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用刑。”
福冈正信再次被拖了上来,此刻他换了一身干衣服,虚弱地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