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的雪冷的刺骨,盛京的冬天也接着来了,没有下起雪,但比蓉城更容易让人心寒。
下个月就是元旦了,阖家团圆的日子。
是夜,任莹月出差一个月回家,正和十几的女儿黎颖颖坐在沙上一起等着丈夫回家。
黎颖颖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问,“妈,爸什么时候才回来?”
任莹月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再等会儿就回来了,着急什么?”
“我这不是想爸爸吗?你们都出差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家不知道我一个人有多害怕。”黎颖颖搂着她的手撒娇,脸上全是不谙世事的单纯。
“爸爸和我出差一个月你就这么想我们了?那以后颖颖到外面去读书一去半年都见不着我们怎么办?”
黎颖颖任性的摇了摇头,“那我就不去了,我就留在爸爸妈妈身边,才不要像那个沈什么一样被送到国外去家都不能回。”
女孩儿话里说的那个沈什么是谁不言而喻。
但任莹月没有反驳一句,慈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好好好,我们颖颖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想去哪儿读书就去哪儿。”
两人在沙上说说笑笑,佣人在一旁给两人沏茶。半晌,沙上的两人都没能等到男主人归家的声音。
反而门外响起一阵激烈的争吵声,还有佣人走进来焦急的脚步声,“陈小姐您找我们夫人什么事情,麻烦您先下车好吗?”
听着门外的喧闹声,心里的不安腾升,任莹月拍了拍女儿的手,“妈妈出去看看,你先回楼上。”
说完给旁边的人递了个眼神,阿姨马上过来带着黎颖颖上楼。
刚上楼外面的佣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夫人,外面来了个陈家的人。”
佣人的语气有些忐忑,家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夫人最讨厌的就是陈家的人,尤其是附近陈家的那个女主人和他们夫人可是常年不对付。
任莹月跟着佣人出门,还没到门口就看见自家的佣人在外面拦着一头短飒气十足的年轻女人,抬了抬手示意佣人让她过来,“陈二姐大晚上的来我家有什么事儿吗?”
来人她认得是陈淮礼的堂妹,陈幼幼,没记错的话陈幼幼和沈佳恩的关系还很不错。
陈幼幼猛的转身看向她,一脸的冷意,“任莹月你真该死。”
刚见面就被小辈直呼姓名还被咒骂,她的脸色不见得有多好看,陈家的人果然没一个能让人喜欢得起来!
“我倒是不记得我们黎家和你们陈家有什么生意上的来往,既然没有生意上的来往陈二小姐大半夜的过来骂人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们书香世家的教养就是这般?”
她的语气里全是鄙夷,但常年累积的优雅容不得她像陈幼幼一样咒骂。
“你对得起你姐任意星吗?”
提到这个名字,任莹月的脸色骤然变了又变,“我对不对得起我姐姐关你什么事儿?我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陈家的外人来插手。”
陈家两个字被她咬的尤为重,可任莹月见是多么的不待见陈家的人。
陈幼幼看着她变化的脸色,心里有了答案,果然底下人交上来的东西还真没错。
暴躁的情绪呼之欲出,冷着脸质问对面的妇人,“沈佳恩把你当亲小姨你就这么对她?”
“陈二小姐!我和我侄女的关系还轮不到你来挑唆。”任莹月冷着声音冲她训斥,又叫了一旁站着的人,“送陈二小姐出去,我这小地方不喜欢陈家的人踏进来半步。”
佣人见自家主人下了逐客令,上前对着陈幼幼说,“陈小姐,请您麻烦出去。”
客气的语气下是强硬的态度,倒是和这家的主人如出一辙。
陈幼幼没动,看着对面穿着得体的女人,冷意横升,脸上再也不是以往的慵懒,狠意挂了个整脸,嘴里说出的话也是满满的威胁,“任莹月,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早上我在盛京监察局见不到你人,我捏死黎家就跟捏死蚂蚁一样你大可以试试。”
任莹月看都没看她一眼,头都不回的往别墅里走,不过是陈家老二家里的女儿罢了,算个什么东西,大晚上的跑过来威胁她?
更何况陈家二房又不是只剩陈幼幼一个人,陈幼幼的亲妈还在那儿压着,什么时候陈家二房轮得到她陈幼幼做主了。
刚往里走两步,背后又响起一阵凉意十足的声音,“任莹月,三年前的事情你不认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认。”
闻声,她猛的转身看向背后狠色十足的人,“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黎承出差今天应该回不来了吧。”这句话威胁的意味儿十足,说完陈幼幼不顾妇人一寸寸寒下去的脸,转身往外走。
任莹月看着那道往外走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夜色里都没能回神。
心里的忐忑越强烈,不论是陈幼幼说的三年前还是黎承今晚回不来,哪一个像一只无形的手把她悬着的心紧紧攥住让她胆战心惊。
强忍着心里的寒颤,往屋里走,路上有人叫她也听不见,神情恍恍惚惚,常日引以为傲的优雅早就不存在了。
回了卧室她才敢拿起电话给丈夫打过去。
电话拨过去像是石沉大海不见回声,全然是一阵忙音。
这种感觉持续了良久,久到她都以为时间快停止,电话才有了回话。
黎承在说的话简短的不能再简短了,“莹月我这边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就先不回来了,过几天再回来,你先带颖颖出去玩我到时候回来联系你。”
出差回来的前几天她和黎承商量着带着女儿出去旅游。
任莹月半信半疑的对着电话那头问,“老公,你没遇到什么事儿吧?”
“我能遇到什么事儿,陈家二房找我谈个项目,等我拿下这个项目就回来。”
黎承的语气欢喜十足,但落在任莹月却像催命符一般。
“老公刚才陈幼幼过来说,”任莹月闭上眼有些按不住绪论的情绪,“三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