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柳禾一边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
稍一用力间,只听他轻呼一声。
“啊……”
一声呼痛竟显得妖冶动听,顿时让柳禾的身子酥了半边。
“怎么了?”
以为是自己动作太重弄疼了他,柳禾下意识松开了手。
“没,没事……都是些旧伤了。”
一边说着,那太监有意无意地撩起了自己的袖口。
单薄衣衫掩盖下,洁白的手臂间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看得柳禾心头一滞。
她恍然记起,三皇子长胥砚在冷宫时变态到靠残杀身边的人取乐,美其名曰见血会给自己提供支撑下去的乐子。
怪不得这太监会想不开投水自尽。
柳禾忍不住低声咒骂。
“靠,这小子真变态,也不怕半夜做噩梦。”
那太监慌张地遮挡住了伤痕,楚楚可怜地看了柳禾一眼。
“你可是在说……三殿下?”
柳禾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不然呢?他都把你折磨成这样子了,可真不是个东西……”
她此时尚未察觉,前一刻还凄惨苦情的太监不知何时挑了挑眉,一抹玩味从眼底瞬间闪过。
柳禾心疼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
“你且在此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拿两件厚实衣裳。”
如今已入了冬,这太监还穿着单薄的夏时单衣,实在令人心酸。
风寒烧不是什么大病,可这里是冷宫,会要人命的。
那太监没拒绝,目不转睛地看她跑远了。
直到柳禾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长胥疑才缓缓勾起唇,妖冶的舌尖舔了舔嘴角。
嗯,好甜。
……
柳禾抱着几件太子打点好的厚衣裳匆匆赶回来,却见不久前还靠着树干而坐的太监却不见了踪影。
人呢……
找了两圈也没见人,她只好作罢。
正在柳禾抱着厚衣裳打算原路返回时,忽然见一道黑影猛地闪了过来。
下一刻,后背生生撞在了墙壁上,顿时疼得她龇牙咧嘴。
熟悉的阴森诡谲气息扑面而来,柳禾不用抬头就知道将自己堵在墙角之人是谁。
“你本事大的很,竟能调动东宫暗卫在此看守……”
长胥砚咬牙切齿地说着,一低头却恰好看见了她怀里抱着的棉衣。
至于是谁送来的……
不言而喻。
那一刻,他简直无法控制自己心底的怒意和酸涩。
“太子待你倒是宽厚,也难怪你愿意以命换命助他脱险,”长胥砚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本皇子是不是该为你们的主仆情深好好颂扬一番?”
“殿下……”柳禾竭力往后蜷缩着身子,“小心隔墙有耳……”
此处尽是东宫暗卫在巡视,长胥砚这小子居然还敢进来。
察觉到小太监在拼命拉远与自己的距离,男人的眸光越来越阴郁,心底压抑的情绪几欲决堤。
“隔墙有耳?”他气极反笑,嗓音低哑性感,“好啊,那就让他们听个够。”
“殿下!”
柳禾的两只手腕被男人单手钳制住,毫不费力地扣在了头顶上方。
两人之间的最后一丝距离也荡然无存。
紧紧相贴时,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细微变化。
……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