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喜看到新闻已经是下午四点钟,她无意间滑到微博界面,铺天盖地的吸精题目扑面而来。
那一瞬间,她眼前仿佛浮现出林念朗那双幽深莫测的眼睛,他……会很难过吧。
那样不堪又耻辱的过去,而且林念书曾经说过,和他一起去巴国的兄弟,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等等……林念书为什么会对他当时身处巴国的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从前她天真的以为他们兄弟情深,以为谦润如玉的林念书真的事事都为林家着想……
可是如今细思极恐!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当初林念朗远走巴国,根本就是林念书在背后推波助澜!甚至他被那些男人凌辱,也根本是他的授意!
那么,林念朗那些死去的兄弟们,也是他的手笔!
这一切,阿朗知道吗?不,她要打电话告诉他!
她的手刚摸到手机,乔杉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你要打电话告诉他什么?以林念朗的聪慧,他会想不通这些事?既然你已经知道,你母亲是书少爷的人,你就应该想到,那些人,是你母亲亲手杀死的,这是事实,毋庸置疑。”
顾欢喜幽幽转过头看着妆容精致的乔杉,心里浮现出丝丝缕缕的冰冷,仿佛有一双大手扼住她的咽喉,让她不出声音,只是那张原本就素净白皙的脸,更是苍白了几分。
“他从少年时第一次看见你,就对你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了,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离间你和林念朗的机会,你父亲的死,宋明乔的死而复生,俞子斐的车祸,巴国那些人的死,甚至是三年前逼你离开,还有什么,比仇恨更能让两个相爱的人心生芥蒂呢?”
原来如此啊,呵,爱?这是林念书口口声声说的爱?
顾欢喜后退一步,缓缓坐在藤椅上,她垂着头,夕阳在她身后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神圣又楚楚可怜。
乔杉压下心里的难受,苦笑一声,“爱情就是这么没有道理,我明明也对他一往情深,可是他却看不到。”
顾欢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掌心的指甲似乎已经嵌进肉里,带出鲜血,黏腻一片。
“哦?你告诉我这些,想做什么?”她看着乔杉,雾蒙蒙的大眼睛里,沉沉浮浮,看不出真切情绪,只觉得她声音清越冷傲。
乔杉似乎不屑于掩饰自己的心理,“得到过,我就再也不想失去了,昨晚,是我的第一次,我不会放手的,我告诉你,是让你清醒的认识到,林念书,不值得你动心。”
“呵呵,那我多谢你的好心。”
顾欢喜盯着乔杉坦荡的脸看了一会儿,缓缓挪开视线,看向窗外在地平线交界处跃跃欲升的夕阳。
乔杉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你不知道吧,林念朗在创立巴国初期,曾经签署过一个协议,一旦他个人在巴国经济领域所占的股份少于百分之六十,他就会被拉下马,议员就会选举新的最高决策人。”
“现在的情况,他一旦失去这个位置,就不止是身败名裂这么简单,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难,你觉得,他败了,林念书会放过他?还是顾离会放过他?”
顾欢喜勾唇一笑,妩媚中带了点清冷,“他不会败。”
乔杉笑了笑,“那借你吉言。”
她说完就不再看顾欢喜,踩着高跟鞋离开了房间。
火红的火烧云将整个房间晕染的温馨又漂亮,顾欢喜低着头,喃喃说到,“你怎么会败呢,你哪里舍得败?”
他不能败啊,自己现在已然是林念朗和林念书之间博弈的筹码,一旦林念朗败了,林念书就再也不会有所顾忌……
林念书不好骗,昨晚的事不能做第二次,她右手缓缓抚摸上左手手腕上的墨绿色玉镯,这个最大的筹码真的要用吗?
这一夜,顾欢喜睡得昏昏沉沉,一会儿梦见林念朗满身是血躺在水里,一会儿又梦见林念书用冰冷的枪口抵着自己的额头,她惊呼一声清醒过来,觉得右手被什么禁锢住,缓缓扭头看过去。
月色下,男人俊美无铸的脸上带着温柔体贴,狭长的栗色长眸中柔情如水,倾泻开来。
顾欢喜鼻子一酸,一把抱住坐在身边的男人,沙哑着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林念朗紧紧抱着怀里朝思夜想的女人,在她头上轻轻吻了吻,“怕你担心,我最近都没有来看你,有没有怪我?”
顾欢喜哽咽着摇摇头,“我懂,我都懂。”
林念书在暗,他们在明,他们对林念书的势力一无所知,按兵不动就是最好的做法。
林念朗心头一痛,他的欢喜啊,总是这么懂事,懂事到让他心疼。
顾欢喜一身月白色的纯棉睡裙,黑亮的长如瀑布一般垂在胸前,白皙精致的脸似乎又小了一圈,更显得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空灵凄切,欲说还休。
林念朗叹了口气,低头吻住她柔软馨香的唇,先是浅尝辄止,到后来却愈辗转,他似乎要通过这个吻将她揉进骨血。
直到察觉到怀里的人儿喘不过气来,才微微放开她,仍然将她抱在胸前,下巴抵在她头顶,“欢喜,我想你。”
顾欢喜笑了笑,一双漆黑的眼睛,在月色下明亮如水。
“你怎么进来的?这个庄园,好像到处都是保镖。”
林念朗摇了摇头,“别担心。”
他是大名鼎鼎的杀手冷夜,一般的守卫根本拦不住他。
“他有为难你吗?”林念朗沉声问到。
顾欢喜想起昨晚被林念书下药的事,一颗心沉了沉,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林念朗点点头,扶着顾欢喜的肩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我现在没办法带走你,这里守卫森严,你等我,嗯?”
顾欢喜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