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就提醒你除夕夜有危险,到今日你还不当回事毫不设防?】
【午宴未受刁难,不代表晚宴也能平安度过,若你不重视,性命难保!】
这系统,约莫只能在她入睡时出现,只要容岑闭眼睡觉,它可谓是不舍昼夜、次次入梦,神神叨叨的,还没法屏蔽。
“如你所言,我总归是要死的,是早是晚又何妨?”
【你之前可不是如此言论。】
容岑疲惫得紧,她得养神应对太后的招数,不想像那日那般中二打鸡血。
“那是因为你觉得我必须按你的路走、按照设定而死。”
“但我这一身反骨,压抑了十余年,如今叛逆得很,偏要与神作对。”
“不若我今夜便死一死,你可得仔细瞧着,清明雨后记得烧纸告诉我有趣否。”
【……】
成功将系统噎住,容岑耳根终于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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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晚宴,算皇室家宴,但细数起来,人也不少。
太皇太后常年礼佛,清居皇寺,平日不在宫中。她是继后上位,并非先帝亲母,却与先帝相处融洽,可谓母慈子孝。先帝临终甚至许了摄政王之位给她的亲儿子——仅年长容岑十岁的小皇叔。
先帝子嗣不丰,太后膝下唯余容岑一子,贵太妃膝下亦唯余熙王一子,另有两位太妃分别育有芙阳公主和安王,其余尽数早夭。
安王还是垂髫小儿,据说近来被太皇太后带在身边教养。
熙王虽已参朝政,但还未到出宫立府的年纪,席位设于龙座正下方。
容岑垂目看他,果真儒雅,不愧是得朝臣“高风亮节、怀瑾握瑜”之赞者。
没记错的话,他字瑾瑜?
察觉上方的注视,熙王亲自斟了杯酒,高抬双臂置于齐额处:“臣敬皇上,祝皇兄,早日亲政,收复失地。”
此言一出,自是掀起惊涛骇浪。
是投诚,还是挑唆,难说。
“那朕就借二弟吉言了。”
容岑以茶代酒,执盏相对。
听万礼禀告贵太妃身子不适未至,她还有些许遗憾。
从刚回大胤容岑便听说了这位的诸多传闻,矮太监声称是她授意弑君,亦有朝臣指证她屡害自己未遂。
记忆中她是被父皇捧在手心疼的女人,后宫佳丽三千人,唯她盛宠不衰十几年,却不知父皇山陵崩后她心绪如何?可曾伤怀?
待扫过帝王嫔妃列席处,简直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容岑敛眉,她的后宫何时竟被塞了如此多风情万种的美人?
最具异域风情的那位,媚眼如丝。
“臣妾为陛下献舞。”
舞着舞着,一路舞到了龙椅上。
美人坐怀的瞬间,容岑捕捉到异常沉默的太后神情微妙地笑了。
很诡异,后背凉的那种。
但容岑没心思细品,她扶着龙椅把手,表情已经快崩不住了。
淦,美人怎么能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