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意帮的。”说完,庄顺兰把吃完的玉米棒子扔竹篮里,又拿了一根剥掉外衣吃起来。“这新鲜苞谷,又甜又糯,等会儿你带点回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
“对了,这个梁正烽,他是什么职位?”
黄春眉诧异道:“苏禾不知道啊?我以为她会问呢。我也是每次都匆匆忙忙忘记问了,只知道他是干部,他姐夫好像是团长,他肯定也差不了。”
“以后像他这样,转业也可以安排个好单位吧?”
“当然可以啊,这个人啊,各方面条件都是顶好的。”
两人聊着聊着,庄顺兰又问:“我好奇,他家真不管他的婚事啊?”
“就这个表姐在管,其他的听说十多年不来往了。”
庄顺兰听完,挺心疼这个未来女婿的,便道:“看来也是吃过苦的孩子,有些人,吃得饱穿得暖,但心里苦。这样的人,能过日子,会体贴人。”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兰姐,你们要是没意见,那我就去回话了,你这边的资料也给到我,男方要去打报告申请结婚。”
黄春眉把需要的资料跟庄顺兰说了,还要写证明盖章,庄顺兰也是风风火火,说做就做的人,她咬着玉米棒子,出门去大队找书记去了。
苏月禾在给还没完全晒干的山参翻面,她的山参直接晒到屋顶瓦背上,每次晾晒,她都要把长竹梯搬过来,从侧面墙上,把整个竹匾放到瓦背上。
她这个位置,刚好在爷爷的窗口,爷爷每次都站在窗口盯着。
“你在外面晒不行吗?屋顶有家神。”
苏月禾听她爷爷念叨好几次,她回他:“我避开了。”
爷爷还继续叨叨:“非得搞到瓦背上去晒,到时候把瓦背搞乱了,下雨就漏水。”
“爷爷你就放心吧,我动作轻得很,不会弄乱瓦背的。就算不小心弄乱了,漏雨也是漏到二楼我的房间,真弄乱了,我去捡瓦。”
苏老爷子拿她没办法,但还是得说:“下次我帮你晒,我帮你看着,保管不会有人来偷,你安逸不用管,好吧?”
苏月禾从梯子上下来,轻声笑问:“爷爷,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你在瓦背上藏了东西啊?”
“瞎说。谁藏东西藏瓦背上啊。”苏老爷子紧张地有点语无伦次了。
苏月禾更怀疑了,她笑笑不说话。
心虚的苏老爷子赶紧岔开话题:“家里来客人了,快去看看吧。”
刚才三妹已经来叫过她,苏月禾不急,等她把竹梯收好,才回家去。
进了屋,发现黄春眉正在看墙上的奖状。
她家墙上一屋子的奖状,都是她们姐妹几个从小到大学习得到的三好学生和红小兵等奖状。
“春眉嬢嬢!这是我四妹去年拿的奖状。”她四妹成绩不太好,一面墙就只有一张奖状是她的。
“苏禾,”黄春眉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随即笑道:“你跟梁同志上次是不是聊得很投缘?聊到最后,都没时间来见我了,是不是?”
苏月禾有点不好意思,她上次确实差点忘了:“我后来买了几头猪苗,又要赶车,就来不及了。”
“晓得晓得,我看到你写的字条了。我今天来啊,是男方家姐姐着急,你们结婚领证,不得要申请嘛?申请也需要时间,她就让我来问你们意见。”
苏月禾有些意外,这也太着急了。
看来,家长心态都差不多。她妈也恨不得马上看到他们领证回来。
苏月禾往房间看了一眼:“我妈呢?”
“你妈说是找书记开证明去了。”
果然!都心急。
两方家长应该都不知道他们约了星期天见面,不然不至于那么着急忙慌的,让黄春眉特意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