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從未有過皇家公主和親,這吐蕃皇子一來便搞出這麼大的事件,瞬間京里又炸開了鍋,大家都紛紛猜測帝是否會捨得同意將胞妹遠嫁吐蕃。
就連沈澪絳也追著魏玄戈問了好幾回。
「阿絳,有個好消息。」只見魏玄戈踏進屋裡。
「什麼好消息?」想來興許是關於藺紓的婚事,她忙問道。
魏玄戈便將今日在宮中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緩緩與她道來。
原來是不知為何這平荊候也到了藺暨跟前求娶淮姝。藺暨本就心疼胞妹,對讓她遠嫁和親這件事極不贊同,且他認為只有弱國才需皇家公主遠嫁和親。
正愁怎麼將胞妹安置妥當,又恰好平荊候這時求娶淮姝,當真是「瞌睡便有人送上枕頭」,雖是如此,藺暨不傻,好端端的平荊候怎麼會突然在這個節骨眼求娶藺紓?他疑心兩人之間的交集,再三逼問下平荊候主動坦誠說污了公主清白。
聽到這裡時沈澪絳心裡咯噔一跳,又想起那時在小佛堂里看到的景象,難不成……
「難怪……」她喃喃道。
「什麼?」魏玄戈問她。
沈澪絳便將那日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接著又追問他:「這平荊候是個怎樣的人?」
雖知曉有這麼個人物在,但沈澪絳與之沒有交集,便不清楚其作風行為,好歹是好友的意中人,她該要了解了解。
這平荊候原名盍邑,是個從平民子弟靠戰功一步步升上來的驍勇人物,其在朝中不參與任何幫派,特立獨行,是個難得的清流之人。
魏玄戈突然想起先皇駕崩後,盍邑曾破例的力挺藺暨上位,有些官員見一向中立的他也開始站隊,紛紛倒戈緊隨其上。
當時他就覺得奇怪,現在看來果然是事出有因,藺暨那是借了他妹妹的「風」。
魏玄戈自己便是人中龍鳳,極少誇人,既是他都說不錯的人物,想來定是不差,何況,能入了淮姝那般挑剔之人的眼,也屬實是有能耐。
沈澪絳又細細問了別的,魏玄戈卻摟著她笑道:「好了,你就別擔心了,淮姝那丫頭鬼點子多得很,哪就能遭人欺負了去?」
且聽她的描述,盍邑應當是對那丫頭寵得很,如今還頂著殺頭的壓力求娶淮姝,哪可能不愛?
「今日一回來你關心的都是旁的男人,眼裡可曾還有我?」見她絮絮叨叨的都是在詢問別的男人,魏玄戈不滿,眼神怨懟地道。
曉得在不經意間又揭開了他這個「大醋罈子」,沈澪絳哭笑不得。
雙手摟住眼前人的脖頸,沈澪絳抬指點了點他的鼻尖,笑他:「我不過是關心淮姝罷了,這你也要醋。」
魏玄戈抓住她的手,放入口中咬了一下,斂眉惡聲惡氣地道:「不准你口中再出現其他男人!」
看他活脫脫跟個狼狗護崽似的模樣,沈澪絳只覺得好笑,起了逗弄的心思。
「便是再出現又如何?」
見一向溫順的人兒突然挑釁他,魏玄戈似是不可置信地怔了一下,而後便是撲上去「嗷嗚」一口將她惡狠狠的咬住。
「呀……」被他咬得嘴巴生疼,沈澪絳忍不住抬手擰他的臉。
他將她的手扯下來摁在大腿邊,扣著人的後腦勺熱烈地吻著。
一吻過後,魏玄戈與她額頭貼著額頭,撫著她的臉,嘴巴紅艷艷的,「以後不准……」
沈澪絳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喘道:「知道了!」
以後不再提其他男人便是了,真是服了他了……
卻說當時藺暨大驚,將公主身邊的侍女喚來仔細詢問,果然是有其事,帝大怒,命人將平荊候架於養心殿門前杖責。
至於這怒是因為真心實意地痛惜妹妹清白被污而發還是故意為掩吐蕃耳目行之,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最後事情的結局便是皇帝被平荊候真誠求娶之心打動,不忍拆散有情之人,昭告眾人將公主下嫁與他。
除少數知情人外,其餘人皆認為皇帝是因為平荊候不識時務,敢與吐蕃皇子相爭求娶公主才生得這般怒火,知情人們卻皆覺得這場「鬧劇」可謂是「一石二鳥」,既擋了吐蕃皇子的無理請求保留了大國顏面,又給妹妹尋了良配。
為促進兩國交邦,帝邀吐蕃眾臣參與蹴鞠大賽。
蹴鞠場上左右兩端各旋立球門,約高三丈許,雜彩結絡,留門一尺許,其間加墜鈴鐺,便以計分。
藺暨攜皇后與眾嬪妃端坐與高台之上,兩側皆設有稍矮的觀台予以眾高官與命婦觀賞。
大雍以魏玄戈為球頭並十餘人,著紅錦襖,吐蕃以皇子赤松德贊為球頭並十餘人,著青錦衣。
場上兩隊人馬相互禮見。
抱拳行禮,魏玄戈抬眸,與眼神陰鷙的赤松德贊對上。
面對他上下打量似是有些不屑的眼神,魏玄戈只若無其事般禮貌的勾唇一笑,隨後直起身子,面容冷靜。
赤松德贊挑了挑眉,似是驚訝於他的從容淡定。
場上擊鼓聲鳴鳴,是比賽開始的前奏,魏玄戈兩手握拳交叉背在身後,隨著最後一聲鼓鳴倏地放開,身後十餘人立馬聽令迅擺好陣勢。
只聽「咻」的一聲,利箭穿過懸掛鞠球的麻繩,鞠球應聲落下。
兩位球頭順聲抬頭,只見鞠球高飛於空中。
魏玄戈立馬踩著幾位球員的肩膀助力縱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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