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天色已晚。
洪掌柜见天色暗了,秋霜却还未回铺子,心下不安,便未回家,出去找了一圈,却毫无踪影,又去问了绸缎庄的小厮,那人却说秋霜并未去他们铺子。洪掌柜心下一慌,一个大活人怎么无缘无故失踪了,莫非,难道是遇到了匪徒?如此一想,便想着明日一早去侯府报个信,顺便问问秋霜有没有回侯府……
另一边,两个男子扛起晕倒的秋霜,借着隐蔽小巷遮掩着身形来到城西的一处院落。将秋霜手脚捆了起来,将她斜靠着放到了长椅上。
慕容沣看着眼前的女子,对着一旁的随从吩咐道:“将她弄醒。”
话音刚落,一旁的随从拿出一个药瓶,放在秋霜的鼻头轻晃。
果然不出片刻,秋霜挣扎着睁开了双眼,她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手脚,又瞧着眼前的一群陌生男子脸色一白惶恐不安的颤声说道:“你们…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慕容沣看着秋霜,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叫秋霜?是宁安郡主的丫鬟?”
秋霜一怔,心下了然,莫非这人是冲着姑娘而去的,随即苍白着脸咬牙恶狠狠的看着慕容沣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宁安郡主的丫鬟,小女子是良家女子,可不是什么丫鬟!我与公子无冤无仇,公子是否认错了人。”
慕容沣邪魅一笑,心中叹道难怪那二姑娘都说这宁安郡主的两个丫鬟是忠仆,果然对她主子忠心耿耿。
随后意味深长的看着秋霜慢悠悠的说道:“秋霜,年芳十七,古河村人士,父母双亡,十一岁时被宣康侯府大夫人温氏选为荀筱筱的贴身丫鬟,大半个月前宁安郡主放了你的奴籍,聘了你当百香坊的掌柜,还替你在百香坊附近置了个院子。本公子说的可对?”
秋霜听完眼前人的话,吓得肝胆俱裂,姑娘替自己置的院子没告诉任何人,连杏儿也不知道,他竟然将自己调查的如此清楚,究竟是想做什么?
“你是谁,究竟想做什么?”秋霜白着脸神色戒备的看着慕容沣问道。
慕容沣一脸玩味的扯了扯嘴角:“做什么?你家郡主太难请,这不,便让你来本公子这里坐客,想来,你家姑娘定然不会弃你于不顾的。”
秋霜这才明白原来这人是想用自己做诱饵,来对付姑娘,此时她心中又急又怒,眼眸微闪,当即冷笑一声嘲讽道:“公子这话说的真是让人笑,别说如今我已不是姑娘的丫鬟,纵然是,你见过有哪个主子会以身涉险救丫鬟的。公子要杀就杀,何必如此多此一举!”
慕容沣听着秋霜的话,反而更加笃定了荀筱筱定然会来,如此忠心又聪慧的丫鬟,宁安郡主怎会舍得弃她不顾。
于是,轻笑出声斜睨着秋霜说道:“既如此,那本公子倒还真想瞧瞧宁安郡主是不是个例外。”
话音刚落,便走近她的身前,扯下她腰间的荷包,冲一旁的随从摆了摆手,随从便用棉布堵住了秋霜的嘴,慕容沣见状拿着荷包转身出了屋。
“唔…唔……”秋霜双眸通红,瞪的极大,奈何手脚被缚,嘴巴被棉布堵住,拼尽全力也只能出呜咽的低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慕容沣大步离开。
慕容沣离开了院子,心情十分不错,随后便派人去了伽蓝寺。
入夜,荀柔正准备歇息,突然窗外人影闪过,她眼眸微闪,将一旁的婢女打了下去。
转身一道黑影便站在了她眼前,那人冲她拱手沉声说道:“荀二姑娘,我家主子让我将此物交于你。”
随后便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与一个纸条递到了荀柔跟前。
荀柔刚接过东西,那人一闪身便没入了黑暗之中。她打开纸条一看是一个地址,上面还言明让荀筱筱三日后申时,一人前往城西的那个小院,便能见到秋霜,若是暗中带人前往或者报官的话,那就只能替秋霜收尸了。
瞧着手中的荷包,荀柔一脸阴狠,这慕容大皇子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翌日,
太夫人几人抄完了经,那边梁氏也已入葬,侯府女眷便与众人一起回了府。
沁芳居内,
荀筱筱刚坐定,只见杏儿一脸急色的跑了进来:“姑娘,洪掌柜求见姑娘,似乎是秋霜姐姐出了什么事。”
“快请他到花厅说话。”荀筱筱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急急说道。
花厅内,洪涛正急得满头大汗在厅内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