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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6页)

“那就让它捅不上去。”谢神筠冷声道,“一桩杀人案算什么,要是谢道成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弹劾结党营私、贪污受贿,你觉得谁还会有精力来关注这件案子?”

谢神筠根本不在乎这桩案子,她只要掀起一阵更大的风浪,把所有人都卷进去,那这件案子就会自然而然地沉底。

郑镶惊讶,终于想起了许则是谁——一个御史台的监察御史。

第63章

月照霜林,流水逐花。

谢神筠让人送走了郑镶,自己回了屋。

沈霜野从屏风后绕出来:“这就是你的办法,通过弹劾谢道成来转移百官对这件案子的注意力?”

他不仅没有走,看来还听到了谢神筠和郑镶的谈话。

谢神筠面色不改,她落在条案后,指尖扫过书架,从里面抽出了一本又一本的账簿。

谢神筠对自己的位置从来看得很清楚:“朝堂之上唯有权势和利益能够长久,你以为从前东宫与后党为何能分庭抗礼那么久,因为他们本就有共同的利益,他们靠端南水患案扳倒了中书令王兖,彼此都握着对方的把柄,并且在之后数年里仍然保持了这种关系。”

过去的数年里,朝堂的局势一直呈现一种三足鼎立的态势。皇后、东宫,还有居中调停的贺述微,而神宗皇帝稳坐钓鱼台,看他们斗来斗去。

但这种对立不是一成不变的。

实际上无论哪朝哪代,权力之争从来都只是帝王与臣子的博弈。

穆宗皇帝换过三任太子,朝堂人才更迭,政事堂群相在那时初见端倪,明宪四相屹立朝堂三十余年始终不倒,直到贺述微的崛起和王兖的落败,宣告着从穆宗朝到神宗朝,达成了一次权力的集中。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谢道成与陆周涯才有着共同的利益,皇后与东宫不过是他们双方推出来的傀儡。他们可以彼此争斗,也能在抗衡皇权时达成合作。”

“延熙八年以后,谢道成提拔俞辛鸿进入工部,从那个时候开始,工部的修缮营造、采买兴建悉数过于他手。延熙十年,贺相提拔谭理入工部,想让他做卡在工部的一道线,但谭理最后自己越线了。”

谢神筠翻开一本账簿,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有如蚂蚁筑穴,架空了整个工部。

谢神筠道:“延熙十二年,陆氏六名子弟皆受斜封官,是吏部签的文书,延熙十七年,周守愚下到庆州矿山,自那年起,庆州每年上报到工部的冶铁数量便有了数十万斤的缺口,单单是私铸兵甲可用不了这么多的铁,更大的一部分还是被私下倒卖了。”

谢神筠一页一页地翻着账目。她在延熙八年入朝,至今十四年有余,她曾经过手的每一笔账、提拔过的每一个官员,他们背后又分别站着谁,谢神筠都记得清清楚楚。

世家在关北江南兼并田地,勋贵靠漕运工程敛财,黄金白银从矿里开出来就沾着泥和灰,流转的过程中又经了多少人的手,从来就不会干净。

但沈霜野看着她面前的账本,同时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你根本不是被逼无奈,就算没有这桩案子,你也会很快让人弹劾谢道成。”曾经有过的那场雨夜谈话再度浮现在沈霜野眼前,“你要取而代之。”

那些证据非一时之功,难以想象谢神筠在背后到底谋划了多长时间。

权力之争,争才是重点。

纵观过往,谢神筠以矿山案杀掉了东宫太子,又借下毒案重新返回朝堂的中心,新帝登基后谢家的权势达到鼎峰,但同时也意味着谢神筠的利用价值只剩下了联姻。

随后铨选舞弊案便让谢氏一门遭受重创,但这对谢神筠来说还不够。

她还没有站到不能被取代的位置上。谢道成在太后身边一日,朝中便有一个可以和贺述微分庭抗礼的宰相,那就没有谢神筠的位置。

她的目的从来都很明确,所有挡了她争权夺利的人,都是她的敌人。

“那你呢?”谢神筠放下了账本,轻缓道,“沈霜野,你今夜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她缓步而动,侧影随清波宛转,曼妙如幽昙开落。

“本来是想问一问你现下有什么打算,”沈霜野道,“但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是么?”谢神筠停在他身前,仰脸看他,“我以为你是看见了郑镶,才折回来的。”

沈霜野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我从前听说瑶华郡主裙下之臣无数,上至禁军统领,下至监察御史,皆为郡主囊中之物。”

“可如今入幕之宾在侧,裙下之臣就该是过去了。”谢神筠轻轻笑了一下,“况且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郑镶,从前合谋想要杀我吧?”

她点在沈霜野胸口,有些疑惑。

“你也说那是过去。”沈霜野握住她指尖,“如今你我关系不同,自然不同。”

“你是大人物,也会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吗?”

她指腹轻轻擦过沈霜野掌心。

沈霜野从谢神筠的眼神里意识到什么。

“哦,我大吗?”他箍着谢神筠的脸,强硬地俯身下去,却又堪堪和她隔了一个呼吸的距离。

眼神幽深而危险。

“我没摸到,怎么知道?”谢神筠轻声说。

上次在花船上时谢神筠只摸到了他的里衣,她那样克制而吝啬,不肯给出更多。

沈霜野握住了她的手,带她去描绘轮廓。

呼吸一点点急促,她鬓边白昙浮在月华光影里,幽暗静谧得仿佛随时都能被揉碎。

谢神筠眉目清冷,在最开始的时候总是异常乖顺,那低垂的眼、雪白的脸,万分隐忍又故作平静的表情,总是能勾起人强烈的破坏欲。

“我还没沐浴。”谢神筠倏然停住,就要收手。

但沈霜野吃过一次亏,按住她的手,不许她退:“我带你去。”

他抱着人进去,在进去的时候抵得很深。

浴池也很深,热水漫过谢神筠雪白肩颈。她攀在边缘,水被带进来时有烫到的错觉。他坚硬粗糙,她细腻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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