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未曾举办登基大典,但自从他先改了口,军中上下渐渐也改了口。
这天下又不能有两个皇帝,原来的那位,便被称为废帝了。
他对那位故人之子的德性心知肚明,不用打听也知道,对方必然整日作妖,不得消停。
“倒也不算。”
本该大肆批判对方,以规劝韩忍留下的新帝沉默了片刻,还是把自己堪称荒谬的猜测说了出来。
毕竟,对韩先生来说,那位故人的意义极重,倘若对方的孩子真的曾经遇到过什么不堪之事,他也有资格知道其中的真相。
韩忍神色变幻不定,但因为这猜测尚未证实,还算镇定:“他还好吗?”
“太医说是惊惧过度,加之呕吐过甚,以致心脾有损,加之常年郁结导致的肝阳上亢,郁证、不寐,已开了药慢慢调理。”
若非太医的诊断,他也不会越疑心自己的猜测恐怕是真的。
钟应栩顿了顿,低声道:“他这一年来的暴虐嗜杀,恐怕和这病症脱不了干系。”
“郁结,不寐……”
韩忍喃喃自语,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我当年亦是如此,确实也因此心烦气躁,一点小事就大动肝火。”
怪不得这孩子一点都不像她,原来是病了。
就连这病,除了惊惧这一点不同外,也与当年的自己因她所患的病症相差仿佛,。
便好似这孩子,是他们二人所出一般。
他忍不住看向新帝:“我能去见见他吗?”
原本他一直都拖着不敢去见荼九,怕那孩子与她太不像,也怕那孩子与她太像。
但如今,他不想再拖了。
……
很乖的荼九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在太医转身取药之际,不着痕迹的扬了扬唇角。
那几句囫囵不清的剧情就想约束他?
程序就是程序,永远比不过他们这等凡人‘奸滑狡诈’。
同样的话用不同的语气说出来,所表达的意义都天差地别。
更遑论他这点戏份,几乎连台词都没有,那还不等于让他随意挥?
剧情让他杀了太子,烧了皇宫,他就乖乖照做。
至于太子有没有死透?
点火的地方有没有把一些关键的东西烧毁?
跟他有什么关系?
剧情让他从宫门逃跑,被叛军堵个正着,他也照做了。
至于在宫门前生了什么?
反正剧情没说,他就只能按照人设自由挥了。
其后便是在钟应栩来时表现自己的骄横与不知悔改。
他不骄横吗?
他悔改了吗?
真真是骄横极了,更是冥顽不灵到了极点,瞧瞧把那个宽厚正直的男主气得,都快动手了。
那剧情如果偏离了,跟他这么乖的凡人有什么关系?
毕竟他只是个低微、弱小、可怜、连系统都没办法反抗的凡、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