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气得不轻,这慕岭白,以前从未用过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这下是怎么了,真是被那女孩带坏了!都敢和他顶嘴了。
“我尊称你一句师父,不代表你可以代替我决定我的道侣。”
男人眼神冷漠,
看着眼前带着斗笠的清瘦男人,只觉得异常心寒。
九岁那年,他因为身体内的东西,被慕家人追杀,被这男人救下,
那时,清雅无双、一身白袍的男人将浑身肮脏血迹的他抱在怀里,
他拜了男人为师。
当时他觉得男人就如同神仙下凡,专门为了拯救深陷水火中的他而来。
后来他得知男人被人成为青莲尊者,
男人对他极为的好,极其的宠溺,
但就是不教授他法术,但慕岭白毫无怨言,因为男人当初救了他,给了当时心存死志的他生的希望。
再后来,某一天的夜晚,男人让他去他房里,
面前放了一个大碗,说是找到了法子,可以让他体内的东西不伤害他,就是放满这碗血。
当时男人的眼神慕岭白现在还未忘记,那里面是怜惜心疼,
但藏于其下的,是贪婪、欲望。
但当时的他不愿相信藏于其下那肮脏不堪、丑陋的、真正的他。
毕竟,那可是他心中的……拯救他于水火的神啊……
他听话的割开了手,血流的瞬间,
慕岭白看到了男人似恶狼般兴奋的眼神。
男人让他每月来放一次,且必须到他的屋里放。
慕岭白不怀疑,即使怀疑,他也不愿相信。
自从被男人救下的几个月后,慕家人再次找到他,他死里逃生,
但这之后,慕家追杀他的人来的次数越频繁。
甚至,当他被慕家人伤的遍体鳞伤的时候,
男人都未出现,
直到他体内的那个所谓上古妖兽暴动,他才得以活命。
终于,不知道第几个月的月底,
他拒绝放血,但体内撕扯般的痛感将他淹没,
男人虚心假意的安慰他说是他体内的东西在捣鬼,得赶紧放血才是。
慕岭白没有答应,他哭着喊着向男人挥出身上仅有的木剑,
男人慌乱之下失手一剑划破了他的脸,
那一剑,从他的眼底经过他的鼻梁到他的嘴角,
直到现在,那疤痕依旧留在他的脸上。
他冷静了下来,他终于看清了,男人的眼中根本毫无心疼之意,一切只不过是假象。
男人和慕家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