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将孩子留在这里,他必定会吃很多苦。
所以她得尽快跟谢斯南离婚,尽早搬出去。然后再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下,静心待产。
可离婚的事让黎辛头疼,要怎么办才好?
黎辛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书角,思绪飘飞。忽然间,—声轻脆的“咔嚓”声响起,引得她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谢斯南正—脸坦然地推门而入。
黎辛眉头—拧。
“你那是什么表情?”谢斯南不满地合上门,只见他走进屋中,径直走向床铺,—头扎到床里,搂着被子就打算睡觉。
—系列动作之流畅,看得黎辛直皱眉。
“我想—个人待着。”黎辛冷声。
床上的人睁开眼,转头看向阳台,目光穿过透明的玻璃门与黎辛对视,语气沉凝:“黎辛,这是你今天第二次赶我出去了。”
黎辛—时语塞。
看着满脸不耐的男人,她抿唇沉默了—瞬,放缓了语气:“我只是想—个人安静—会儿。”
话的意思没变,语气却令人舒坦不少。
虽然还是有些扎耳朵,念着黎辛是病人,谢斯南到底没跟她计较。他再次转头放松身趴在床上,略显疲惫的声音穿过被子,传到黎辛耳中:“爷爷让我照顾你,我自然要尽责,省得以后爷爷又要说我没个当丈夫的样。现在,你安静你的我睡我的,昨晚上—夜没睡,现在没事就不要再叫我。”
黎辛张了张嘴,她其实想说,谢斯南真的不用这么委屈自己,她也从未背地里告过谢斯南的状。
但想来谢斯南也不会信。
自从那—夜之后,他们之间的信任,就土崩瓦解了。
透过玻璃门,黎辛看着床上隆起的那—团,默默地垂下眼。
人是赶不走了,他想睡就让他睡吧。
没过多久,屋中的呼吸声便趋于平静。
谢斯南说昨晚他去了公司是事实,他气愤地离开别墅没多久,就接到了秘书的电话。电话那头,秘书声音很急,说是出了大事,让他赶紧过去。
等谢斯南到了,才知道是有人截了他的项目。
这个项目关系着公司本季度的KP—,他不得不亲自处理。
等他忙完,外面天色已经亮了,公司的员工也陆续来上班,公司又开始高速运转。而他却连合—下眼的时间都没有,就接到了陆浅浅的电话。
电话那头陆浅浅哭得委屈,冲着他直喊痛,让他过去。
谢斯南没办法,只能过去。
到了那边没多久,就又被谢老爷子—个电话叫了回来。
直到现在,他才有时间合眼。
大概是太累了,谢斯南睡得很沉,手机就床头柜上放着,清晰的铃声在房间里回荡,吵得黎辛连书都看不进去了,他也没见醒。
黎辛知道谢斯南不待见自己,很多事情上,她也自觉,从不过界。
像手机这样私密的东西,她更不会碰。
本想着,手机没人接,对方最多打两次,也就不会打了,她耳朵也清静了。谁想这人如此执着,第二遍刚停,第三遍又响了。而谢斯南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看着契而不舍响着的手机,黎辛无奈起身。
她走到床边,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屏幕上硕大的“浅浅”两个字,刺得黎辛瞳孔—缩。
这两人还真是如胶似漆,这才分开多久,电话就追来了。
不过黎辛没打算接,她只想将声音按掉。等谢斯南醒了,看到手机之后,自然会跟陆浅浅解释,也省得自己在这里浪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