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小怜被锁在屋内,两个侍女连忙上前,好歹求了老鸨这才让进去了。
“这该死的死蹄子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瞒着我做了这按攒事,还有能耐联系上了城主府!”
“你要是为这一己之私将我们一群人给害死了,我临死前也必让你体会一番这抽筋扒皮的苦楚!”老鸨大骂,“进去的两个小蹄子看好了你们主子,若是出了差错,明日你俩也别当这低三下四的侍女了,好生尝尝这一点朱唇万人尝的欢快滋味!”
屋内欢喜扑向自家主子的两人顿时吓的脸色惨白,求助的看向月小怜。
老鸨又骂了几句这才急匆匆的冲着云府而去,真是要了命了,她一小老百姓竟然扯进了城主府与顾府的事上,少东家还不要了她的老命哦!
风声吹的窗外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听到外边人似乎走了,月小怜才安慰两人,“无事,只要顾府到了,妈妈难为不了你们。”见两人哭的可怜她又道,“这一遭是我连累了你们,便是我拼了命也会护住你二人的。”她眼神坚毅的望向窗外。
“谢谢姑娘。”
“姑娘已经护我二人多年,我两人已经是感激,便是这次死了也值了!”
“别说傻话。”
主仆三人又是一阵抽泣声。
寻常月小怜不在屋内时,为了省钱,这屋内的炭火便是熄了的。待姑娘要回来时,会提前一刻钟便点燃。这次回的突然,屋内到底是冷了。
月小怜已经回了塌上,批了一层外裳,她正看着窗子外面,高耸的楼宇似依稀可看见那昏黄的烛光,那方向是观一楼的方向。仆从点了炭火回来,却见两人似有愁色。
“怎么了?”她问。
要屋子热起来还要好一会。
两人却愁苦道,“这炭火维持不了一个时辰,咱们怕是要被冻到天明了。”妈妈现在正在气头上,想来肯定是不会给她们送炭火的。
“那关了窗户吧。”她又拍了拍自己的床侧,“今晚咱们三个挤一挤总是能过去的。”
“姑娘说的也是,总是能过去的。”
三人躺在塌上,不过一会,塌上热了,屋内也因炭火热了起来。许是不知未来如何,三人在榻上来了聊天兴致,话语多的像是一辈子都说不完。
“说起来,我还记得观一楼外边的那些人哪,可可怜了,这么冷的天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单衣,单衣上还全是窟窿,就没个好的地方。”
“嗯,漏出来的地方全都是冻疮。”
“当时我还以为是乞丐呢,哪想一打听那些全是老百姓还是咱城内的,可不是可怜吗。”“这样一想我们可好多了。”
月小怜说,“对啊,我们可不是好多了,受苦受难的太多了,我们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说到这个话题,令两人有些沉默,她们一下想到了胡越村的人。
一人不想让主子乱想连忙摇了一下脑袋,转移话题道,“说起来要不是观一楼的掌柜分发食物,今年还不知道又要死好多人的。”
月小怜心想那是城主府的命令,没有城主府的命令掌柜的再有胆子也不敢做,但掌柜的也是个心有善的。
她刚进宴回春那阵,也是伺候人的被派去宴回春催饭菜,便正好撞上了楼内偷拿剩菜送给一快被冻死的乞丐后被顾府的人发现后活生生打死在雪地里的画面。
鲜艳的血染在雪地上星星点点的像极了梅花,却让她做了好几晚的噩梦,还因为失手砸了一个碗,被妈妈打了一顿扔进了雪地里要冻死她。
还是当时云府派来教习唱曲的女师傅怜惜,又见她相貌好,教导她唱曲她也学的努力,又因算的上天赋好一点学的也快,这才有了今日。
虽不知城主府来人让她今日做这一场与观一楼内的宴请有什么关系,但大抵是要比这边更凶险的。
小苑缩在月小怜身旁,嗅着主子身上令人安心的清冷气息,缓缓闭上说,“希望城主府宴请顺利吧,不然我们真的要被妈妈给卖了身子了。”
这一惊一吓下,此时被窝里暖意袭上身体,担惊受怕许多天的两人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月小怜却是没有睡,低头看着两人尚还稚嫩的面容,她眼眸内却渐是清醒。
她缓缓掀开被子,两人呓语了下,她停了动作又落了地。
悄声走到门口,果不其然门口守着两个人。
她又悄声回到梳妆台前,拉开后看到两个裹着细银的包裹,内里还有两个路符与户籍证明。诸多城池给了银子后,只要身份正常都是可以直接转办户籍的。
当然也有很多不需要户籍与路符就可以转办户籍并通行的,但那些城池多半秩序已非常混乱,危险异常并不适合没有力量的尤其是有些姿色的弱女子生存。
只会比血河城生存环境更恶劣。
若非陷入绝境这条路便绝不能走。月小怜也曾经考虑过前往凡人域,但凡人域的人更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留在魔域反而还有一线生机。
月小怜睡不着。
月小怜枯坐了一夜,不知什么时候炭火已经熄灭,屋内温度渐渐消失,冷的像冰窖。她搓了搓指尖,走到窗前,透过缝隙看向观一楼,那里面灯火还在,在一片漆黑的城内异常显眼。
而此时天边一缕微光已经浮现,楼内的人显然是谈了一晚。
直到楼外官道有人狂奔而来,嘴中高呼胡越村的罪人抓起来了!整条街道突然热闹了起来。黑暗中隔着窗户缝隙观看的月小怜那一双美眸才陡然一亮。
“城主真的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