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花了两个铜板买了三个窝头和一个馒头,往王琦丹药师药铺赶去。
王琦丹药师正在给人看病,看到他们三人,便示意三人进屋。三人门外栓好驴子,到了门前就轻手轻脚的也不敢打扰他看病人,得了信连忙抬着人往里走。
王琦丹药师是个长相清秀的少年郎,常带温柔笑意,面色和善。
经过的时候张乙笑嘻嘻的向王琦丹药师抬了抬手中的窝窝头和馒头。上好的白面馒头是给好心的王琦丹药师的,他们自是吃杂糠面的窝窝头。
王琦丹药师脸色稍霁,但还是不好。
一群人不学好也学了别人逮那外乡人当尸奴卖钱,导致这外乡人来的越来越少了,这驭尸城更是没了人气儿。驭尸城如今的脏污名声就是这么传出去的,但他到底也默许这种行为。
城主昏庸无道,不管政事,治理无能,其他城池的人时不时来抢劫城外的村民本就不多的财产,他们这些小人物只能自己想尽办法谋生。
说到底这驭尸城名声是城内掌权管理者造成的根本问题,并不是这些只想活着的普通人的问题、
唉……
送走饱受病痛折磨的病人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只是这一口气还没舒下去,门外就来了人。
来人急匆匆。
“王琦丹药师快,快去救那老酒鬼家的小儿子!那小娃快不行了!”
“什么!”王琦大惊,脸色都有些发白。
来人也是知道王琦丹药师与那老酒鬼家的小儿子的渊源的,虽未收徒,却有些师徒情分,王琦对那聪颖却饱受磨难的小娃有些情义,在城内也时时还惦记着。
此时他一听便是大惊,连忙拿着药箱便往外走。
此时屋内三人才安顿完,听见屋外的声音也走了出来。
一听三人眼睛一闪烁,张甲也是知道王琦丹药师与那小娃的情分的,只是还不待张甲阻止,往常懦弱却嘴皮子贼快的张没脑子丙已经高兴的说了出来。
张甲只心道要遭!
“早间我们去租驴子的时候就见那小娃要死了,果不其然这就要死啦!”他言语见的高兴都快要飞出来了。
同样没啥脑子的张乙也在心内骂了他一句蠢货。
也果不其然抬眼就看到王琦丹药师正瞪着大眼看他们,温润的眼眸似是要杀人。只是现在时间紧迫,没工夫和他们算账,王琦丹药师解开绳索,上了板车就要离开,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一口气还没松掉就听到张琦丹药师冷冷的声音。
“那驴子我就用了!这一趟租的钱就麻烦三位一并替我付了吧!”因为租的起驴子的不多,所以这驴子租借不是按天是按照一来一回。
王琦丹药师这加一个来回是要多付钱的。兄弟三人手里钱叮当响,但王琦却是知道他们凑凑也能付的起的。
等王琦丹药师急匆匆离开,张甲就狠狠扇了张丙一巴掌,张丙也自知理亏捂着脸讷讷没再说话。
这三个铜钱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赚回来!
以人养蛊性
总欺负张丙的张乙此时却出来说话,“大哥消消气,明卖了屋里那三,能得三百铜板呢。”他悄声说,“而且老酒鬼要服刑了,那驴子可是咱们的了,老酒鬼收的钱不就还是咱的吗?”
张甲听了果然不那么气了,但火气一时半会还是压不下来,“三百个铜板得打点府内的管家一百钱,接引人八十钱,守城侍卫三人一人二十钱,到咱手还剩下几个?”而且能不能卖上三百文还不是定数呢!
此时张甲心内其实真正担心的已是这王琦丹药师去了,那老酒鬼的儿子万一死不成了,给救活了怎么办。
但说到那府前看门的弟子张甲更是气。他们辛辛苦苦的逮人,他们这些黑心的倒好上下嘴皮子一动,把他们大半钱全踏马都掏走了!
张甲脸颊涨红,眼球胀的更大,像是得了亢奋甲亢。
而且今那四大府的哪是人满了,真当他没看出来呢?连进去问都没进去问,那明摆着是那守门的侍卫要他们先掏钱呢!
但他看出来又有啥办法,人家那就是明摆着给他看的呢!
真是气死人了!
但好歹是转移了目标,张乙给老三打了个眼色,老三匆忙灰溜溜的去屋里看人去了。
“……丹药师!”
那边王五三个听到文盲骷髅村民叫的那声王琦丹药师,却是眼睛亮晶晶的。
踏破铁鞋无觅处,这哪是祸事,这分明是祸转福啊!
“唉,要不说谁都想进那四大府和城主府呢,扫洒的都比咱过的舒服。”张乙赶眼色附和。“原本我没把握不想说,但城主府我认识一扫洒,等会我拿六个铜板去打点一下看能不能成,给咱预定?”
这城主府和别地不一样,特喜欢这六字,凡事都得带个六字才能讨得他们喜欢。
“怎么不早说?!”张甲火气也下来了。“行,去吧!”他也知道这是大行情,他这小人物根本不可能改变什么,刚才打老三也是迁怒了。
好在老三挨打这方面随他,也没什么脑子去记仇。
那边王琦刚出城,身后就传来向来眼睛往上看的守城士兵们兵荒马乱的声音,“竭诚将军到!赶紧都给我让开!让开!让开!”
一阵雄浑圆壮的马屁股滚滚跑近,那马比寻常马高大威武,马上人更是比寻常人雄伟至少两倍。
“哎,大人好,大人好走!!!”之前威风凛凛的士兵小队长笑着点头哈腰,直到才看不见马屁股影才站直身子。
士兵小队长眼内却是含着崇敬与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