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还会是长公主的?”
江奕直视着她,看着她慌乱的神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猜测,阿珺怕是真让人给绑了。
若是没有被人拘着,以她的作风,既然向他提出条件,就不可能避而不见。
未达目的以前,她定会在公主府里等着他。
她没等他,便说明出了意外。
而如今这个叫做白苏的小姑娘发髻上的鹤首金簪,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想。
江奕愈发确信,冷森森盯着白苏,继续恐吓逼问,“白姑娘,我不知你是图财,还是受人指使,你尽早将事情交代清楚,将东西物归原主,尚还有回头路。”
“你若执意要将这不义之财占为己有,那我们江家,便只有报官了。”
“这里是京兆府,是长安城,是天子脚下,饶是往日你的义兄能用些歪门邪道护住你,到了这里,他是无能为力的。”
“盗窃御物,你可知是什么罪名?”
江奕抿唇,停顿地看着白苏。
此时,白苏的脸已经变得惨白。
她眼神疑问地望向江奕,面色惶恐不安。
江奕见火候差不多,又压低了声音,语气和善地威胁,“盗窃四百帛以上,处以髡刑,流放五千里。”
五千里?
那不是回岭南了?
白苏整个人都傻了。
她只是想要贪图些小便宜,顺道替兄长报仇,怎就要流放了?
她红着眼圈,不甘的瞪着江奕,依旧逞强的硬撑,结结巴巴反驳,“你少吓唬人,什么御赐之物?你如何证明这柄金簪是御赐?又如何证明它就是江姐姐所有?”
“是与不是,让江舒萍来
看一眼不就清楚了?”
江奕面容冷峻,向她迫近了,苍白的皮肤弥散着鬼魅阴冷的气息,阴森森又道,“白姑娘,即便江舒萍看在秦霄的面子上有心袒护你。”
“但只要让当今陛下来辨认一番,也是能确认的。”
“到时,哪怕江舒萍愿意放过你,盗窃御物的罪名也容不得你。”
所以?
是要将她这柄鹤首簪送出去不成?
可这也分明不是江家姐姐的,若是给了,不仅坐实了盗窃罪名,要是义兄让她还给那个安乐长公主,她又该拿什么来还?
若是不还,义兄便要将她赶回岭南。
好不容易逃离了那个魔窟,她是绝对不能再回去的。
瞬间,白苏眼底噙了泪,有些进退两难。
抬眸看着江奕冷厉的眸光,她手心里沁起了薄汗。
泪眼汪汪的,“我……这金簪是……是,它是……,是……”
“是玉娘的。”
“这柄鹤首金簪,是玉娘赠予我义妹的。”
白苏紧咬着唇,欲辩驳。
身后,低沉而清冷的声线响起。
她倏地回过头,看到她的义兄,他正慢步从里走来。
闻声,江奕也将目光投向了二门处。
逐渐刺目的天光下,见秦霄持着一把缝合用的剪子踏步而来。
淡淡扫了江奕眼,他从白苏手中拿过了鹤首簪。
平静地道,“这是玉娘给她小姑子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