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外交官》——
车子在道上安稳地行驶,苏暖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忽然惊喜地轻呼:
“又下雪了哎!”
她其实想叫陆暻泓一起看,但在瞧见那张冷脸时,顿时打消了念头,自顾自地观赏车外纷纷扬扬的雪花。
陆暻泓确实没顺着苏暖的手指方向看上一眼,他而是将车子停靠在了路边,他安静地坐着,姿势一如既往地沉稳优雅。
苏暖不明所以地回望他,陆暻泓却忽然转过身,那双形态优美的手捧住了她的脸,然后,沉沉地吻了下来。
他的吻很奇怪,不再如早晨那般激烈,带着别样的安宁,苏暖迷惑地扑闪着眼神,他轻轻地蹭了蹭她的唇瓣,温柔地包裹,让她忘记了挣扎。
吻结束得很快,陆暻泓放开了呆住的她,继续开车,脸上平静自如,没有一点怪异的表情,似乎刚才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场梦。
苏暖转头看向窗外,继续发着呆,她不晓得,除了发呆,还有什么更适合现在去做。
车窗外的雪已经停了,那些洁白纷飞的雪花落入地面消失无踪,仿佛从来就没有来过这个世上。
车子一路开回了天香华庭,他打开车门,下车,拎起购物袋,转身上楼前只留下一句话:
“那是午安吻。”
他温和地冲她微笑,苏暖的世界彻底天翻地覆,他径直走开,她却坐在副驾驶座上,在公寓楼下发了半天的呆,也没想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她决定不再去浪费脑力,下车后,一瘸一拐地走进了电梯,回去公寓。
其实,就在他说出“午安吻”的时候,她几乎脱口而出:
“那是不是还有晚安吻?”
但当她迎上那双美丽的眼睛时,她哽咽住了喉咙,她的大脑里盘旋不去的是早晨的那一幕,如果那算早安吻的话……
——《新欢外交官》——
关于里斯特给支票的那件事,谁也没有提起,但苏暖清楚,陆暻泓也知道,两个人心里明白就好,一旦说明只会令彼此处于尴尬的境地。
除了白天的反常,陆暻泓回到公寓后便恢复了以往的冷漠样子,至于床单,当苏暖听话地进卧室拿去洗时,早已不见所踪,甚至连被子都换成了新的。
晚上她依旧睡在地板上,而他依然占据着自己的卧室,同睡一床的事,仿佛只是南柯一梦,不过在苏暖看来,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住在公寓的每一天都是陆暻泓在做饭,苏暖歪坐在沙发上,望着电视机里无聊的肥皂剧,偶尔偷瞄一眼厨房里的那道修长的身影,像一只偷懒而神经质的花栗鼠。
在她打着瞌睡的时候,她在想,会做饭的男人一定是位好丈夫,也会是一位好父亲,即使这个男人看上去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
神思开始模糊起来,苏暖最终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的大脑思维还停留在幻想陆暻泓如何成为一名模范丈夫和父亲的那一瞬间。
苏暖醒过来时,发现身上盖了一床羊毛毯,电视机也已经被关上,她没有找到陆暻泓的身影,却发现餐桌上放着几盘菜,还冒腾着热气。
陆暻泓似乎出去了,苏暖坐在餐桌边,看着那些颜色鲜艳的菜肴,她一直以为像陆暻泓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应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她这些天还发现一点,他貌似每天都呆在家里,但基本时间都在书房里,她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她只听林嘉嘉提到过,他现在正在休假中。
门口响起剧烈的开门声,苏暖停止了自己的思索,转身望过去,就看到里斯特一边摘掉墨镜,一边大步往她的方向走来。
苏暖对里斯特总存在着敬而远之的心理,这样张狂的人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只是她刚起身打算装作没看到他走开,人就已经被他拎起,夹在胳臂底下,带着往外走,苏暖挣扎地想要摆脱他的束缚,却听到他的警告:
“你再乱动,信不信我从十八楼直接把你扔下去!”
“那你想干什么,我们不认识好不好!”
里斯特冷冷地瞥了苏暖一眼,走出电梯,将她扔进一辆越野车里,撞到了她的后脑勺,苏暖吃疼地看向已经发动车子的男人,有股怨气冒上来:
“你也太猖狂了!”
“我为了宁儿可以做任何事!”
“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
苏暖冷漠地回答,想要开门下车,越野车却如疾风一般窜了出去,消失在天香华庭的林荫道上。
车子在一座宏伟的建筑物前停下,苏暖来不及仰望,就被里斯特再次粗鲁地夹着带上了楼,然后在顶楼她看到一家私用的直升飞机,旋翼疾速地转动,吹刮起猛烈的大风。
苏暖光着脚站在天台粗糙的地面上,看到里斯特走过去和飞行员说话,就慢慢地往后退,打开顶楼的门,开始往楼下跑,只是还未跑出几步,就被抓了回来,然后被强行塞入了飞机内。
说不恐惧是假的,当苏暖俯望着下方越来越小的景物直至视野里变成白茫茫一片时,她的身体莫名地战栗了一下,里斯特察觉到苏暖的担心,冷嘲地嗤笑一声:
“如果不是宁儿因为陆暻泓一病不起,你以为我有空陪你玩高空飞行?”
原来是因为宁儿……
苏暖顿时感觉到轻松了些,至少她的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他是打算让她去向宁儿解释什么,而不是打算绑架将她扔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让她自生自灭。
“其实我觉得你刚才带错人了,陆暻泓说的话比我说的更具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