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愣了一下:“你的腿受伤了,真的可以自己解决么?”
我说:“没事的,你赶紧去吧。”说完,推着他走。
大叔感激涕零,留下自己电话号码,让我报销医药费后,就开了电瓶车走了。
我腿上的血流了一地,疼得都有些麻木了,边上的路人见状,问需不需要送我上医院。我想了想,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掏出手机给江蔺打了一个电话,手机一直发出“嘟嘟嘟”的声音,显示无人接通。我以为江蔺没听到手机铃声,好脾气地继续打,谁知达到第三个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动听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rry!thenuberyoudialed……”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如坠冰窟。
其实江蔺不是没听到手机铃声,而是根本不想接我的电话。
很多人都说,人在生病的时候,心理接受能力会非常弱,我想这句话说得非常有道理。
此时此刻,我身负重伤,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马路上,一颗迟钝的女汉子心终于发作了,身体的疼痛,心里的悲伤,促使我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我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些日子缠着江蔺,究竟是有多厚着脸皮的事了。
我心痛欲绝地在地上坐了一分钟,发狠地抹了一把眼泪,伸手拨打了120。
五分钟后,救护车停在我面前,两名急救人员把我抬上了担架。
其实我的伤并不严重,简单的止血到医院缝上几针就没事了,可我坐在手术室内,把身上的兜都掏了个底朝天,也只掏出三十块钱,医生说:“让家属送来吧。”
我掏出手机准备给杜子腾大哥电话,可转念一想,沈瑞不是这里的医生?如果他正好在医院,我不就可以马上接受治疗了?
我立马打电话给沈瑞:“大神,你在医院么?”
沈瑞说:“我在学校。”
我乖乖地说:“喔,那没事了。”
沈瑞说:“你哪里不舒服?”
我说:“我在路上被车撞了,现在没钱交医药费。”
沈瑞说:“我知道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呆呆地握着手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大神你说这句话,到底是过来给我交医药费呢,还是任由我自生自灭?你给个准话,我也好寻找后路吧!
我正准备做两手准备,打电话给杜子腾,手术室的医生忽然跑到我面前问:“你就是梁小吧?”
我说:“是啊。”
医生表示:“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早说自己是沈院长的侄女,我们早就帮你治疗了。”说完,就立马开始忙活帮我缝针的事情了。
我不用脑子就知道,这一定是沈瑞的功劳,高富帅就是不一样,一通电话就解决了我等平民抓破脑袋也摆不平的事情。
医生给我打了麻醉,开始用针缝合伤口,我躺在床上看都不敢看。大概过了十分钟,手术室的大门推开了,沈瑞穿着一身白大褂走进来。他看了一眼我的伤口,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说:“就是一辆电瓶车转弯车太急,把我撞了一下。”
沈瑞问:“车主呢?”
我说:“他妈妈要过世了,我就让他先走了。”
沈瑞沉默了一一会,说:“很好,梁小,你比我想的还要单纯。”
我知道他是在讽刺我蠢,说:“别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沈瑞不说话,从边上拿了一副手术手套带上,对医生说:“我来吧。”
那名医生二话不说就把手头的活让给了他。
我说:“喂,你会不会缝啊,别缝的跟蜈蚣一样,万一留疤怎么办!”
沈瑞头也不抬:“你脑子上的伤口都是我缝的,你说我会不会缝?”
我唯恐他分心,也就不敢跟他说话了。半个小时后,伤口缝合好,沈瑞叫了一辆出租车把我送回学校,背起我往宿舍走。“这几天别到处跑,免得伤口裂开,上下课我会来接你,午饭让方小蔓给你带,听到了么?”
我说:“不用了,我可以叫杜子腾背我,总是麻烦你,我多不好意思啊。”
沈瑞说:“你该不会是怕江蔺误会吧?”
我原本想要说:“鬼才怕他误会呢。”可是想到刚才的事,叹息一声,说:“他肯误会就好了。”
事到如今,我终于明白江蔺为什么会对我有那么多的不满了,生日会放他鸽子,跟杜子腾跑去打架,其实都不算大事,可是一桩桩的累计起来,真的可以磨掉一个人所有热情。就如刚才出车祸的时候,我迫切地需要江蔺,可他选择了关机……
我想我必须面对一个答案了,江蔺这次是铁了心要跟我一刀两断。
我说:“大神,你背我去操场吧。”
沈瑞并没有多问,说:“好。”
学校操场上,江蔺坐在篮球边上休息,边上坐着何青青,还有……高雅。何青青见到我就高兴地叫了一声:“梁小。”然后,一脸狐疑地打量我跟沈瑞两个人。
我示意沈瑞放我下来,问江蔺:“我刚才打你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江蔺淡淡地望了我跟沈瑞一眼,说:“有这个必要吗?”
我说:“你真的决定跟我分手了?无论我怎么挽留你,你都不愿意再回头了?”
江蔺不回答,转头望向高雅:“你不是一直希望我给你一个答案?我现在问你,你愿意跟我交往么?”
高雅当场就震惊了:“江蔺,你是认真的?”
江蔺微微一笑,说:“我是认真的,你愿意跟我交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