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住恶心,开心地说:“去哥哥家什么的,最好不过了,哥哥家有下酒菜么?”
地痞说:“有啊,花生米。”
我说:“我喝酒喜欢啃鸭爪。”
地痞说:“乖,这时候店都关门了,哪里还有鸭爪,就吃花生米吧。”
我说:“我知道前边路口有一家黑鸭鸭卤味店,他们要十点才关门呢,我们买了鸭爪再去你家吧?”
地痞没耐心了,“臭丫头,你该不会在打什么歪主意吧?眼珠子咕噜噜地直转。”
我说:“我能打什么主意啊,你们大男人,还怕我跑了不成?你实在太瞧得起我了。”说着说着,我就耍泼了,“你要是不给我买鸭爪,我心里就会不高兴,我心里不高兴就会哭丧着一张脸,你喜欢对着这样一张脸喝酒么?”
那地痞退了一步,说:“好好好,我让阿让给你去买鸭爪成了吧,你们先跟我回家。”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喵了个咪的,这下我是黔驴技穷,可让我乖乖跟着这几个地痞回家也是不可能的。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前方转弯口的垃圾桶旁有一根木棍,我悄声对高雅说:“我小时候学过跆拳道,一对四不是问题,待会我一喊你就跑,别扯我后腿,知道了么?”
高雅忙不迭点头,一脸信赖地望着我。
我俩一起往前走,在走到转弯口的时候,我迅速发难,捡起垃圾桶旁的棍子向身边的小地痞打去,然后大声喊道:“快跑!”
高雅听后,拔腿就跑。我奋勇无比,以一敌四,用棍子帮她挡住追兵,不一会儿,高雅的人影就不见了。
其实我撒谎了,我小时候虽然学过跆拳道,但那是半桶水的功夫,让我以一敌四打过那几个地痞,怎么可能?
过不了几招,我就败下阵来,让他们一顿痛打,我浑身剧痛,努力卷成一团。
那几个地痞发泄过后,怒气冲冲地朝我吐了口唾沫,骂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哥几个给你脸,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今天就给你点颜色瞧瞧!”说完,粗暴地扯开了我的衣领。
我用力抓住领口说:“你们别乱来!”
那地痞给了我一个耳光:“别乱来?哥几个今天就乱来了,你能怎么样!”
之后的事情,对我而言就是一场噩梦,一场无论我如何呼喊,都逃离不了的噩梦。
不知过了多久,那几个地痞离开,我一个人坐在地上,抓着自己破碎的衣服低声抽泣。
高雅终于带着几个警察出现在我的面前,见到我的样子,怔了一下,失控地冲过来抓住我的肩膀说:“梁小,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我一把推开高雅,把头埋进膝盖里,大声喊道:“滚,我不想看到你!我现在一个人都不想见,你们都给我滚!”
高雅带着哭腔说:“梁小,你别这样,都是我不好,不该丢下你一个人跑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警察见状,一起走上前安慰我,可我已经什么都听不进了,我紧紧地搂着自己,哭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高雅急得不得了,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十分钟后,江蔺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我抬起头,望着近在眼前的男人,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声:“江蔺。”
江蔺霎时眼眶通红,小心翼翼地抹了抹我脸上的泪水,说:“别怕,我不会再让人伤害你。”说完,小心翼翼地想要把我搂入怀中。
这句话,让我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如同孩子见了母亲,漂泊的船只停靠在了港湾。我扑进他的怀里失声痛哭,用力捶打他的胸膛,说:“你个混蛋,你怎么不早点来……”
江蔺伸手脱下外套,把伤痕累累的我裹了起来,说:“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似乎承载了生命中难以承受之重。
我在江蔺的怀里哭泣了一会,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警察建议先去医院做一个伤害鉴定,我乖乖地跟着去了。
检查结果是身上多处淤青,手臂有一些骨裂,医生帮忙打好石膏,让我去妇科做个检查。我心里虽然极度不愿意做妇科检查,但江蔺坚持要让我做检查,我就去了。
医生是个四十出头的妇女,见我进去,露出一副同情的神情,说:“小姑娘,你别怕,你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取一下证据,你躺到床上把裤子脱了。”
什么,脱裤子?
我为什么要脱裤子,这个发展节奏是不是有点不对啊!
我说:“医生,我为什么要脱裤子,我没有得妇科疾病啊?”
医生表示:“你以前是没有,可是经历了这些,很容易得病。来,不要避讳就医,让我看看看!”说着,卷起袖子准备上来帮我脱裤子。
我让这个阵仗吓住了,抓着裤子夺门而出。
江蔺神情憔悴地守在门外,见我出去,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好了?”
我抓着裤子大喊:“江蔺,你快劝劝那个医生,她居然想要脱我裤子!我七岁以后,我妈都没帮我脱裤子了!这成何体统啊这!简直是有辱斯文!”
医生追了出来,喊道:“小姑娘,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事情已经发生,你应该勇敢的面对它!现在最重要的是留下证据,好将犯罪分子绳之于法,你这样逃避,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跟你们玩了,我要回学校了!”说完,就要跑路。
江蔺抓住我说:“梁小,虽然我不建议你息事宁人,但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的决定。可你不能逃避治疗,万一不小心怀孕,这对你的伤害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