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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心里就很难受。

少女又想起当初那个夜晚，从卧室冲出来的时候，看到跌坐在陶瓷碎片上，手和腿都血肉模糊的自己的亲姐姐。

“姐姐，我们走吧。”

妮薇闻言，看向眼睛还红肿着，却已经不再哭泣的妹妹。

“和爸爸一起回去，这里太危险了！”

“……但拍卖会还没有结束。”

“那些东西我不要了！”妮翁咬着唇，“姐姐，我们回家，离这些危险的地方远远的，好吗？”

少女披散着头，除了憔悴了一点之外，看上去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妮薇一直以为妮翁会很看重那些拍卖品，毕竟她这个妹妹可是会因为无法亲自参加拍卖会而大脾气的人啊。

但与此同时，日常相处的那些点点滴滴也涌入她的脑海里。

妮翁向来任性，贴身照顾她的侍女却很喜欢她，她也从不刻意刁难其他人。

她其实学习能力并不差，心也细，不仅看出父亲什么时候是敷衍什么时候是真心的，也能看出自己姐姐并不喜欢那些人体器官收藏。

还有之前酒店生火灾时，妮翁的一系列行动——

妮薇轻轻叹了口气。

“……姐姐？”

她笑了起来，抚摸着妹妹的鬓。

“妮翁，已经长大了啊。”

少女皱起眉，一时间没有理解自己姐姐的意思，然而下一秒，她眼角的余光瞄到了对方腕间的一抹白色。

“姐姐，你受伤了？！”

妮翁先是一惊，然后便想抓住妮薇的手臂看个究竟。

“怎么回事？”

但她刚伸出手，对方便无声无息地退开一步，避开了与她接触。

“不要紧，小伤罢了。”

“我不信，给我看看！”

然而妮薇并没有回答少女，而是站在床边，偏头看着她。

粉色的长散在她身侧，与看上去天真娇气的妹妹不同，妮薇勾着嘴角笑起来的时候，是带着几分艳丽的。

那双与妹妹相似的，眼角微微下垂的大眼睛，则让她看上去温柔了不少。

但这也仅限妮薇平时收敛锋芒的时候。

“姐……姐姐？”

妮翁敏感地察觉到了面前之人那股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息。

“你怎么了？”

她形容不出这种奇妙的变化，硬要说的话，就是那种朦朦胧胧的虚幻的感觉变得清晰了起来。

“抱歉妮翁，我还不能离开。”

“……欸？”

妮薇看向窗外，墨色正逐渐将天空涂满，但今晚的友客鑫注定不会平静。

“等事情都结束了，我会告诉你一切。”

她转过脸，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友客鑫的事，我和父亲的事，还有……离开的这五年。”

妮翁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她的神情还有些不解，但随即，泪水就这么落了下来。

“不能就这样回去吗？你，你不想说可以不用告诉我。”

她一边说，一边自己咬着牙，用手背擦着停不下来的眼泪。

妮薇的眼眶也红了，但她没有哭，也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妹妹。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对视了几分钟。

最终，妮翁咬着下唇，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