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洹炽环视了周围一圈,在这个地方闭目养神?怎么闭目养神?
在褚洹炽不解的目光下,颜歆走到树下,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抬头望向褚洹炽说:“我就在此处歇息片刻,殿下请便。”
话落,她缓缓闭上眼,倚靠在树干上。
褚洹炽走近居高临下看着她,见她眉目放松,他也在一侧坐了下来。
不过须臾,褚洹炽人身子一歪,将要倒下时,颜歆施法将人接住,靠在树干上。
而后她睁开眼,起身看他。
出屋子时她就施了个小法术,把沉寂花的花粉散到空气中,沉寂花是她师父培养出来的,无味,但如果吸入其花粉会让人无意识陷入沉睡,对身体并无害,常用来治疗失眠。
她下的花粉量不多,褚洹炽不会睡很久,看了他的睡颜片刻,颜歆提步往屋子的方向走去,并把身形隐了起来。
她很少能看见褚洹炽睡着的模样,如今看他的睡颜觉得比他平时的冷漠嘲讽样多了一丝乖顺。
隐身回到屋里,站在满是蝗虫尸体的桌前,颜歆忍者不适施法查看,没一会,她收起法术,心里已经大概有数。
为了防止褚洹炽生疑,她隐身出了屋外,靠回树干,静静等着褚洹炽自己醒来。
微风掠过水面拂过人时凉意习习,眺望了一会远方,颜歆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了褚洹炽,不知他是否会喜欢这种宁静舒适简单的生活。
看没一会,颜歆就见褚洹炽他眼睛一动,睁眼满眼警惕,待看见颜歆那张温柔宁静的脸才放松了些,颜歆对他微微一笑,轻声道:“殿下是不是太累了,晚上早些休息。”
褚洹炽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她,直觉自己沉睡和颜歆脱不了干系,但没等他想出个所以,颜歆便提步走着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屋看看反应。”
褚洹炽垂着眼睫跟上去。
到了屋前,褚洹炽一个眼神,暗卫心领神会,闪身离开。
屋内,颜歆专注检查血的反应,待褚洹炽靠近,她开口说:“这些蝗虫的血液中多了某种物质,这种物质使得蝗虫的身体生变化,导致它们的生活习性也有所改变,重要的是,它们的神经也受到了影响,会比平常的蝗虫更加莽撞,也更不怕人。”
神经受到影响是真的,但真正的原因是被人施法控制了。
颜歆没有如实告诉褚洹炽蝗虫是被人施了法,因为这对他们凡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先不说褚洹炽信不信,姑且他信了,也没有办法可以解决,还是需要她她暗中调查。
褚洹炽若有所思了一会后问:“能查出来源头吗?是人为原因还是变异。”
“需要后续调查才能知道。”颜歆说,“这件事交给我,你帮忙除虫害就好。”
“交给你?你打算怎么做?”
颜歆想了想,回答道:“借助蝗虫身上留下的痕迹追踪调查,殿下尽可放心,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蝗虫有异,便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若仅凭你一己之力就可以,那暗处的人是有多废物。”
褚洹炽不相信颜歆自己一个人,轻蔑的同时却也说:“本太子和你一起查。”
“你告诉本太子这些蝗虫体内有哪些具体异样,某种物质是什么?从何查起?”
涉及到法术,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人间案子,颜歆不想褚洹炽参与其中,但他态度坚决,若是坚持不让他查,怕是他的怀疑会更多,无时无刻被他盯着,她调查也会不方便,思及此,颜歆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灭蝗虫救灾,待蝗灾过后,再一起调查。”
颜歆心想,她得在褚洹炽插手之前找出给蝗虫施法的人。
褚洹炽没有再说什么。
送颜歆回到北燕皇宫后,褚洹炽又走了,颜歆问他去哪里他只说有事,颜歆没有再过问,回宫后去找了颜逸,但颜逸不在宫中,问出他在城门派补给粮,颜歆出宫去寻他。
但未走到城门,却在半途中遇到了陈阙晏。
陈国不是也后蝗灾,陈阙晏很闲吗?天天来北燕这边逛,颜歆心里这样想着,还是对陈阙晏客气有礼,问道:“陈世子来此又有何事?”
“这次蝗灾生不是正常的自然现象,找个地方聊聊?”陈阙晏直道主题,“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你知道的未必有我多。”
颜歆只思忖了片刻,便跟着陈阙晏来到附近一家幽静的酒馆。
相对坐下,颜歆开口:“怎么说?”
“告诉你可以,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怎会变成颜歆的模样?”陈阙晏端坐着,紧紧盯着颜歆。
颜歆一开始就猜到陈阙晏不会这么容易告诉她,跟他来也也做好了要告诉他真相的准备,不过她也不会这么容易告诉他。
待酒水端上来,雅间只剩他们两人时,颜歆开口说:“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我们一人一个问题,我会如实回答,也请你如实回答你所知道的。”
陈阙晏没有异议。
“我先还是你先?”颜歆问。
“我先。”陈阙晏丝毫不客气,当即问:“真正的颜歆因何故去世?因病去世我不信,她的身子虽然病弱,但也只是容易生病,并不是患了什么绝症,怎会无故病逝。”
“当时我见到她时,她已逝世了,我检查过她的身体,确实是因病去世,我没猜错的话,她从小心脏就有问题。”
颜歆继续说:“她是否偶尔会心悸胸闷?这种从母胎带出来的病无法根治,再多的药材都是治标不治本,她病的原因应该是受了刺激,或是剧烈的心情起伏,心情长期积郁。”
陈阙晏不知道她心脏有问题,但见过她捂着胸口皱眉的样子,他不想信现在颜歆的话,自我欺人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怎么就会突然病去世?”
具体颜歆并不清楚,她猜可能是因为和亲一事,她或许不愿和亲,但又不得去和亲。
静默片刻,颜歆说:“如果你了解她,应该知道她为何病。”
如果陈阙晏真的和原来的北燕公主相爱,那北燕公主为此积郁消沉导致病不是不可能。
陈阙晏却说:“我就是了解她,才知道她不是那么脆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