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台上一声竹板响起,接着便见到那武书瑶十指拨动,樱桃小口一开,便唱了起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歌声悠扬婉转,但又有一种莫名的壮烈之意味,台下的各位看客听了真是一个如痴如醉,久久不能自拔。
待到回过神来时,武书瑶一曲已经唱罢。
“今日闻听有少年将军,于塞外抗击鞑靼大军,壮我汉人声色,护我百姓周全,小女子不才,虽然只是一介戏子,但平生最为崇拜的就是这样大英雄。”
“多谢各位贵客,书瑶告退!”
当众人还在回味这犹如天籁一般的声音时,武书瑶已经轻移莲步,缓缓的往后台行去,惹来一阵哀叹。
“武姑娘,再来一曲!”
“武姑娘,我为你新作一首诗,让我念给你听啊!”
……
二楼,崔瀣也反应过来,连忙大叫道:“武姑娘,我是崔瀣,不知是否有幸请武姑娘喝一杯否,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钱!”
这几句话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一楼的,甚至二楼其他包厢的人纷纷怒气冲冲道:“低俗,武姑娘岂是可以用铜臭之物亵渎的。”
“真是可恶,看他的样子应该还是个举子,真是有辱斯文!”
武书瑶也听到了二楼这人的叫声,顿时一皱眉头,加快了步伐,很快就消失在人群的视线之中。
这时,不知道是不是被武书瑶的离去所刺激到了,终于有人忍不住叫道:“打死这个龟孙!”
崔瀣一下子懵逼了,怎么自已随口说的一句话还惹了众怒,随行的几位书生知道这里是待不下去了,慌忙拉着他从后门溜了出去,这才避免了白挨一顿揍。
但这几个人心里也在暗自盘算:“这崔瀣还真是粗俗,也就有几个臭钱了,这样的人以后还是保持距离为妙。”
群芳院的事情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好在没人知道崔瀣是谁,只知道是这批赶考的举子,这才没有生出更多的事端。
这一天也是放榜的日子,但会试并不会张贴文榜,规矩是拆一名,唱一名,填一名。
那贡院门外挤了无数的报喜的报子,到填榜的时候,拆出一个名,就透一个信去。抢先报喜的人一来可以拿到新科贡士丰厚的赏钱,二来也能沾沾文气。
王朝也早早就坐在客栈中等待,随着放榜时间的到来,开始慢慢的有报喜的人在大街上跑动吆喝。
“恭喜汤阴县高老爷名讳二基高中恩科贡士第一百七十九名!”
“恭喜松江府龚老爷名讳帆高中恩科贡士第一百三十四名!”
唱名的来往不绝,客栈中更是鞭炮声不断,各种道喜声络绎不绝,有道是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