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卿云吞了吞口水,一边偷偷看亭子里,一边小声说:“焕狐,你确定。。。。你确定要留下那位美。。。呃。。美人吗?”
这话也问到她的痛点了,当即沉默了下去。
怎么可能想?怎么可能会想?!
她做梦都想把这尊活神仙送回去,但是她已经作了承诺,是不能随意更改的。
想了片刻,绯青染闭眼叹了口气,缓声说:“待合适的时候,我自会跟他说明白的。”
“那便好,为师还有事,先走了。”他本想再说些什么,可看见亭中的美人往这儿过来了,吓得赶紧走了。
看着自家师傅潇洒离去的身影,她其实很想问一句:师傅,能不能去你那儿借宿几日。。。。。
今天一大早,美人便又哭又闹,说她今夜不宿在屋内就一头撞死在树下,她。。。。。她心软之下答应了下来。
现在。。。。。。。。
绯青染心中暗自流泪后悔,站在那儿倔强看着远处的山景,希望师父能折回来再说上几句。
白式景没走过来,而是靠在柱子上,抱着双手,面带笑意,那双眼睛就这么盯着露石上的人。
呵~想赶我走,倒是有意思。
若是此时姬绯青染转过身,一定能看见男人眼睛的那点变化。
原本毫无特色的眼睛,一瞬间突然变得深邃,眼里的金色流光一闪而过,再次睁眼时,却又恢复成了那平平无奇的小眼睛了。
是夜,
这是一月来姬绯青染第一次回房睡,也是二人第一次同这一个屋子底下过夜。
半倚在软榻上,撑着脑袋的男子,就这么笑吟吟的看着坐在旁边打坐的姬绯青染。
“噗呲。”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声音却是极为好听,清风拂柳,碎玉鸣鸾,让人听了不免有些沉醉。
一改白日里的粗鄙丑陋模样,此时的白式景呵气如兰、风姿逸爽、湛然若神。
一头墨倾泻而下,披散在肩头和榻上,浓墨重彩的深邃眼眸,金色的双瞳带三分冷冽笑意,唇若涂脂,弧度极好。
饶是世间最美的词汇,也不如他那张脸来的震撼。
仍旧穿着那身粉蓝锦衣,身形修长,斜着躺在榻上,看着打坐神游的姬绯青染笑。
白式景的手绕着她的一缕丝,吐气如兰,轻声说道:“你便是这般怕我,就连睡觉也要坐着。”
说不怕是假的,说嫌弃也不尽然。
根本不敢睁眼的绯青染只能假装自己睡着了没听见,实则内心直冒冷汗,生怕他一个想不开就对自己做点什么。
今日要不是他以哭相逼,自己也不会到房中入睡,现在如坐针毡,恨不得太阳赶紧飞上来。
心里暗自流泪的姬绯青染没现他的声音有了变化,也没察觉自己身前人的模样与白天不同。
若是此时绯青染能够睁开眼睛看一眼身边的‘美人,她定然是要看的痴了去。
此时的白式景生的可谓是花容月貌,美人二字已经完全对不起他了,夸他是美人恐怕都有损颜面了罢。
看着身边打坐的人坐的端端正正的,就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甚至身子僵硬,极为拘谨,他就很是想笑,更是觉得,这人倒是当真可爱有趣。
分明是她撞的自己,也是她好说歹说非要带着自己回来当什么美人,日日饮酒作乐,把酒言欢。
这些话可都是绯青染说的,他可是无辜的很呐。
想着,黑暗中的绝美男人轻声笑了笑,旁边打坐的人身子更僵硬了。
“你很怕我?”
白式景清润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就这么**裸的问了出来。
而一旁打坐的绯青染心下有些叫苦,却不敢吭声,只能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了,还故意放慢了呼吸,更是舒展了身子,想让他相信自己睡过去了。
这些举动落到那黑暗中看的一清二楚的男人眼中,心下好笑,觉得她更有意思了。
“呵~有趣。”
“那日不是你抱着我好死不死非要我跟着你一块来着仙山上饮酒作乐,把酒言欢,夜夜笙歌的么?”
他的声音又及时响起,说的还是绯青染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的事。
她当真是喝大了,居然做出这等事情。
做了也就罢了,就当真的带个美人回来就是了。
可她这审美。。。。。。。
闭眼的绯青染忍不住眼角抽搐了一下,心中无比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