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没多久,正好把这一阶段的工作搞定了回来休息。”他看看我,又看了眼外面的阳光,嗤笑道,“不过,你起得也不早了吧。”
“……再!见!”
我被气得够呛,二话不说越过他,重重关上了浴室门。
外面没再传来声音,我迅速洗漱完,出来时发现隔壁透那房间的门板上已挂好了“睡眠中,请勿打扰”的牌子。
不知道他这阶段究竟在做什么,虽然以前也偶尔会见他通个宵熬个夜,可像这次这样接连高强度工作还是第一回。
我在他房门外站了一会儿,但也不知道这时候能为他做什么,只好回了自己房间准备等下和明里的约会。
换好衣服,再仔细打理好头发,我凑到镜子前使劲拍了拍脸颊,又扯着嘴角调整好僵硬的面部肌肉,那里面映出的烟灰发少女终于看起来比先前精神多了。
没问题!总算可以出门见人了!
我和修女妈妈打过招呼后便出门前往约定见面的车站。九月底的京都终于开始入秋,气温较之前有所降低,只是阳光依旧激烈,坐在公车里也还能感受到外面毫无遮挡的温度。
现在沢田纲吉还在意大利吧,不知道他所在的城市会是什么样子呢?我一直生活在京都,也没有办法想象外国的生活,但想来南欧一定比京都更加阳光灿烂才对。
阳光,沙滩,美女,帅哥……
正这样想着,公车在京都站停靠,一名金发的白人青年拎着个小型提箱从车下走上来。他正拿着手机跟人通话,大概是没注意到台阶,刚走进车门就被绊了一下。
“哇——”
青年惨叫一声,直接跪到了地上。好在这时候车上人多,而他声音也不大,没有引来全车人侧目,只是我正好坐在门边,他这一跪直直冲着我的方向,倒是让我尴尬无比。
我不忍直视地别开脸,借着窗玻璃的反射看到他轻咳了几下,故作镇定地一边起身一边对电话道:“没、没事……罗马里欧明天就会到。”
出乎意料的,他竟然说着一口流利的日语,而且也听不出什么口音,我不由侧过头多看了几眼,没想到刚一抬眼,就对上了对方的视线。
忽略他刚才的失态,这个人的长相绝对算得上英俊,高挺的鼻梁,棕色的眼睛,那张脸就如同古罗马时的雕塑,阳光下轮廓分明。
注意到我的目光,他眨眨眼,友好地笑了一下,又毫不在意地转过头去继续讲起了电话:“啊,没问题的,反正也只是来度假。”
“今天?嘛,当然是先去你们学校看看,之前那一年为了造成毫无瓜葛的假象我可是忍着一直没来啊~”
“你家地址?我记得放在口袋里了……嗯等我找找……”
青年用肩膀夹住电话,靠在栏杆上用空着的那只手翻口袋,翻到一半,他突然“咦”了一声,停下动作重新拿起手机,下一秒,就听他爆出个陌生的外语单词,挫败地将手机合了起来。
“真是太不走运了……”他抓抓脑袋,有些纠结地在车内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我别开头摸了摸鼻子,突然有点不自在。
果然,紧接着就见他笑容灿烂地靠过来,弯腰道:“这位小姐,我的手机没有电了,这样中断通话我的同伴一定很头痛,所以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吗?只说几句话就可以。”
他的态度十分真诚,我盯着他看了几秒,实在不好拒绝,只能从包里掏出手机,顺便打开拨号界面递了过去。
青年感激地道过谢,对着刚刚从口袋里翻出来的那张纸条拨下号码,眼看着电话已经拨出去,他突然奇怪地顿了一下,回头看向我:“请问,你……”
但他的话没说完,对方便接起了电话。青年迟疑几秒,侧过身开口道:“tsuna,是我。”
……等、等等?!
我顿时震惊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盯着这人的背影,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叫的tsuna难不成就是沢田纲吉?但也不一定吧,tsuna又不是什么很稀奇的名字,会有重名不也很正常吗?可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我纠结得无以复加,也没有注意那两个人在说些什么,直到这名白人青年将手机递回到我面前,我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
“呃……那个……”我斟酌着是不是该询问一下,对方率先指着手机笑道:“阿纲说要跟你打个招呼。”
果然如此吗……我顶着一头黑线,笑了两声,接过手机:“……沢田君吗?”
电话那头传来男生同样哭笑不得的声音:“真是太巧了,芥川さん。”
“确实……”我对这种情况已经无力吐槽,干脆就问了下去,“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嗯,是很可靠的前辈。”沢田笑了笑,接道,“谢谢你借他电话,麻烦了。”
“这没什么啦,不用特意跟我道谢的。”
“他等下要去我们学校,可以请你帮他指下路吗?”
“这个当然没问题,交给我吧!”
挂断电话后,我重新看向迪诺。他冲我点头一笑,自我介绍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阿纲的朋友,我叫迪诺,算是他的师兄吧。”
师兄?又是个黑手党?=口=
话说回来,这年头的黑手党怎么都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我硬着头皮跟他握了握手,回以微笑:“芥川津名,请多指教。”
“我听狱寺说起过你,很高兴这么快就认识你了。”迪诺看起来很高兴,连语气也变得熟稔许多,“你知道要怎么去阿纲他们的学校吗?我不太确定要在哪一站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