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人,活脱脱就是适合站在场外,一边嘲笑一边大喊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绝不可能不清醒的也走上台。我看你……”芯瑶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是还想着收购我的手镯吗?难道它真的是什么老古董?”说完,玩味的看着右手腕上的手镯,凤目对着自己的眼,栩栩如生。
莫笑扑哧一笑,带着一脸孤傲,“早没兴趣了。你等子末回来吧,我走了。”不一会,又从转角走回来,脸上的笑的好阴沉,一派无趣的对着芯瑶道:“没戏看,还真无聊。”
阳光拉长他的身影,渐渐走远,他的唇渐渐平缓,慵懒,孤傲的走向黑暗……
参加拍卖会,一次一次的收购古董,开办展览,古董,是他的事业也是他的责任。
作为一个中国人,作为一个有收购能力的人,收回流失海外的文物,是他的力所能及的义务。
作为满清后裔,收回祖先无能而败掉的古董文物,更是他的责任。
作为职业,他靠这个赚钱活命,自然更加尽力。
但是,芯瑶手腕上的凤镯,却是他,一直寻找的。
记忆里,总有那样一个凤镯,仿佛他看了几世,而且它深切的知道,凤镯会挑人,不是自己的主人,是带不住的……而他,要定了那个镯子。
第一次遇见芯瑶,她就站在自己身后,当她交出护照时,他已经离开柜台。
却突然,不知为什么,转过身去看她,正好与她四目相接,他困恼的撅眉,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身走了。
上机以后,她就坐在自己身边,然后她伸出手拿报纸的时候,他看见了那枚凤镯。
再抬眼看她,被她蔚蓝的眼睛震慑住,凤镯上刺红的眼,再一次提醒他,他回过神,很不客气的开口“你这个镯子,我要了。多少钱?”
芯瑶抬眼看她,低头看报,没有理会他。
于是他又说了:“我是真心想买,多少钱?”
只记得她终于不满的抬头看他,从头到脚认真的扫了一遍,目光很复杂的看着他开口:“先生,你是暴发户吗?”转而,眼底流光一转“或者,你是神经病哦!”说完,干脆闭目养神,不再理他。
那个时候他想,反正她是带不住的……很不屑的嗤了一声,也不再去看她。
结果,那凤镯她一直带到现在……
他轻佻一笑,是他的总是他的,不就是个镯子。
哎,可怜,人生如此无趣……
不如,相忘于江湖……
阳光落在窗上,金黄的光像温暖,在房内照出一道暖暖的弧度,斜斜的倒影,映衬出两道纤长的身影。芯瑶靠窗而立,手轻轻抚着浅蓝色的窗帘,阳光在她脸上,落下睫毛长长的倒影。她回头看坐在一边的风,埋着头处理着小山一般高的文件,偶尔翻页的碎纸声,刷刷的映衬着窗外零落的叶。风静的像不存在一样,连呼吸声都极浅,她闭上眼,专注的听,才感觉到,原来,他是在呼吸的。
“我不是个孩子。”她轻轻的说,依旧看着窗外的风景。街灯灭了,阳光笼罩,在有光的地方,用不着它。
风抬头,悔暗的眸子对上她,宽大的白色病服,在芯瑶身上显得尤其的大,极腰的波浪长发被风吹起,缠绕在一起,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却不自觉,只是看着窗外,单薄的身子背对着,仿佛随时会消失不见一样。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在衣架上拿出一件纯白羊毛开衫,走近,披在芯瑶身上,也靠着窗,学着她,看着窗外的风景,轻声的回答:“你当然不是孩子。”
“所以不用陪着我,寸步不离的,你们一个接一个,好像我是不能自理的孩子。”她的脸色,因为没有血色,在白色要冒外套的映衬下脸的有些发白,她的声音很轻,却有着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