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禧燃不太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和池煜的关系,仅仅是上次大楼池煜让步,已经让祝家怀疑。
一旦让他们知道有池煜这棵大树可攀,那就真的危险了。
祝禧燃暗暗深吸一口气。
池煜心跳好似停了一拍,预感到祝禧燃想要说什么。
“我们之间扯平了,在这段关系期间,只有那栋大楼祝家占了便宜,让你睡这么久,换个人来估计早死你屋里了。”
祝禧燃嘴角弯出浅浅弧度,像是在开玩笑,说出的话无比认真。
“我出车祸,你救了我,这次池遥出事,我也算帮了一点忙,咱们就……好聚好散吧。”
池煜蓦地用力攥握那截手腕,死死盯紧祝禧燃:“什么意思?”
祝禧燃皱了下眉,“我想结束这段关系,你知道的,我爸只有我一个儿子。”
池煜语气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不用了。”祝禧燃抬眼:“你清楚我的意思,不论我们有没有培养出其他感情,即使有,也只能到此为止。”
两人视线相撞,池煜眼神从未有此刻这么冰冷,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池煜眼神有些受伤:“祝禧燃,你嘴里有过真话吗?”
昨天半夜半睡半醒,嘴里喊着自己的名字,说着喜欢,今天说变就变。
“有过,我说你别爱上我,要不然我一定踹了你。”祝禧燃笑嘻嘻道。
每个字重重砸在池煜心口,带了刺一样,戳进心脏,疼痛缓缓蔓延。
窗户关的很严实。
他甚至偏头看了一眼。
心脏为什么千疮百孔,有寒风呼啸而过,冰冷刺痛,空落落的。
池煜忽地笑了下,像是在自嘲:“好……好聚好散。”
祝禧燃额头冒出细密汗珠,肩膀的伤疼的难以忍受,疼到心口了,像碎了一样。
祝禧燃舔了下干燥的唇,故作轻松道:
“如果祝家那群豺狼虎豹把我弄死,麻烦你你帮我报个警,千万要告诉警察我是被人害的,可不能让那群畜生逍遥法外。”
池煜站起身,居高临下看他。
这让祝禧燃想起,上次不欢而散时,池煜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眸,犹如冰封的深潭。
“放心,以后任何关于你祝家的事情,我不会再管。”
“南正城这么多条路,你和我,用点心,终究能避开。”
短短两句话,祝禧燃鼻子一酸,险些掉下眼泪来,旋即低下头,艰难扯扯嘴角,实在笑不出来,只能作罢。
这样挺好,省得自己这贪心爹总是多出不切实际的幻想。
病房内死一般寂静,池煜如同一个僵硬腐朽的机器人,半分目光也未给他,缓缓转身离开。
“大哥?”池遥软软糯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去哪里啊?”
池煜再出声,声音哑的不成样:“有事要处理,乖。”
“好……”池遥疑惑地目送池煜走远。
好奇怪。
但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好像,肩膀不再那么挺拔了。
傅琅推池遥进屋子,轮椅停在祝禧燃病床边,屋内气氛不太对,傅琅很快察觉。
“燃哥,你还好吗?”池遥把大红苹果放他手里,“傅琅说这是空运来的苹果,很新鲜,你尝尝。”
傅琅犹豫着要不要拦下小迷糊。
床上青年动了动手指,红着眼抬头。
“傅琅,池徽,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想和池遥单独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