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独火焰的性质,火灵分身传承了百分之百。或者说,他本身便是由戚怀风那种独特的火焰构成。
“没想到继‘召唤师尊’这个大招之后,师弟也被你弄到手了。”剑灵有些无语地看着八角铃,“可惜师弟是一次性的——不过还好这次顺手抓了他,否则你就真有麻烦了。”
找师尊帮忙就算了,找师弟这种小辈帮忙,说出去总不好听。沈映宵听得老脸一红。
但现在显然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他绽开药雾,解了八角铃的封印,将那团被困住的人影往外一丢。
在戚怀风意识彻底恢复之前,分身撤回了本命洞府。
……
戚怀风不愧是戚怀风,哪怕只是一道分身,哪怕直到刚才还五感俱封,他也始终维持着警惕。
禁锢松动的第一时间,他便睁开了眼。
察觉到自己正置身一团药雾当中,戚怀风立刻将雾气挥散。他蹙眉观察着四周,忽然,目光定住。
——两丈外,一个人阖眸倒在地上,意识全无,他正被几1根干枯血管一样的东西捆着,往长廊深处拖去。
那人实在太过熟悉,即便光线昏暗,戚怀风也一眼就认了出来。
“……”
戚怀风刚被偷袭、刚被封印、刚被放出。还没来得及弄清楚一睁眼后自己在哪,就冷不丁看到了这惊险一幕。
他只能立刻赶去,揽过地上那人,防止他真的被那些怎么看怎么诡异的血管拖走。
察觉出沈映宵刚刚治好的身体,此时又被勒出了内伤,戚怀风额角突突跳动,忍不住低骂:“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在庙宇当中,那座“祖师爷”被凌尘绞碎成粉,石粉难免四处飘散。
而粉尘看似松散,落地后却恰好续上了地面那些残破的阵纹,瞬间在沈映宵脚下勾勒出一道空间阵法。
没人会注意凌尘打散东西后、散掉的石粉会往哪边飘,就像没人在意敌人喷出的血是会溅在墙上还是地上一样。包括凌尘本人。
因此一直等阵法成型,沈映宵才后知后觉地现不对。而此时他整个人已经眼前一花,换了个地方。
“居然连师尊的惯用打法都能考虑得到,幕后这人必定很熟悉他。莫非又是宗主干的好事?”
沈映宵一边小心打量周围,一边同剑灵说着话:“说起来,师尊体内的魔种也来得蹊跷——果然能打败强者的不一定是敌人,也可能是无耻之徒的背刺。”
剑灵看着这闹鬼一样的幽森长廊,往沈映宵身边贴了贴:“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神兽宗费这么大劲把你弄到这,该不会是想吃掉你吧……对了,上次那只巨手还想娶你来着!”
“……”
沈映宵想起上一次在石佛肚子里穿着喜袍,被困了一路的糟糕经历,脸色都难看了几1分。
而这时,简直是说什么来什么,走廊四壁突然收缩颤动,沈映宵仿佛听到最深处传来“咚”一声扩散的心跳声。
他倏地抬眼,望进长廊深处,某种植根于本能的恐惧席卷全身——那是高阶修士对下位者残酷的威压。
沈映宵攥了攥拳,屏息缓缓往远处退去。但才刚退一步,忽然脚踝一紧
。
他心里咯噔一声,猛地低下头,就见一枚干枯血管一样的东西正缠在他腿上,飞向上攀爬。那条血管眨眼便绕上了他的腰,随后突然用力,把他往走廊深处拖去。
这东西力道极大,沈映宵被扯的踉跄往前。他趁着手还能动,一把抽出腰侧长剑,用力将它扎入石壁。
一是想稳住身体,二则是想借机试一试石壁背后有没有出路。
可惜这石壁极厚,一剑下去竟扎不到底。
这条路走不通,沈映宵眼神微动,掌心扣住一枚符阵。
正要散开药雾,借着掩饰让分身“用遁法赶到”。然而没等运转灵力,他整个人忽然剧烈一颤,一身冷汗地捂住了小腹——元婴当中的魔种动了!
苏醒般的颤动突如其来,连银纹阵法都无法完全隔绝。浊气攀爬的酥麻和灵力的紊乱,让沈映宵全身的力气瞬间消失,指尖软。
剑柄脱了手,他瞬间被往前拖了一大截,被迫走向了走廊深处那一片看不到底的黑暗。
剑灵察觉到他的异状,愣了一下之后回过神。它飘到沈映宵身后,双手拢在他丹田。
魔种和那些血管的联系被强行隔断,不甘地重新被阵法镇压。
沈映宵重重呼出一口气,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被拖着向前的趋势也骤然减缓。
但也只是减缓。
这么下去还是会被拖走,而且这狡猾的血管现他在抵抗,已经开始试着捆他的手和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