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一道痕,映襯他眼底玩味笑意,劣性昭然的揄弄。
謝仃攥緊他衣襟,指尖顫抖。彼此身量差距懸殊,少?年從容俯身,施捨般配合著她。
「溫珩昱。」她咬牙,發狠地逐字逐句,「該死?的人是你們,你……」
還想再罵,情緒過激卻導致過呼吸,她劇烈咳嗽起來,指骨用力?到泛白,搖搖欲墜。
溫珩昱接住她,不?在意女孩渾身狼狽,他懶然低下眼帘,見證她轉瞬即逝的痛苦。
很漂亮,他想再看一次。
他總有些惡劣的好奇。這一次,會不?會是她癒合能力?的極限。
謝仃掩著虛弱的咳聲,整個人都蒼白,唯獨眼梢是緋色,更添脆弱病態,單薄易碎。
「謝仃。」溫珩昱喚她,嗓音低輕,「好好養傷,活下來。」
他很期待,她能長成什麼模樣。
瘋子,敗類,混帳東西。將她本就?黯然無光的人生,弄得更落魄慘澹。
謝仃緊盯著他,淚光逐漸淡了,眼底漸漸溢出了痛,溢出了刻骨的恨。
更合他心意。溫珩昱輕哂一聲。
「——我等著你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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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工組織離開那天,棠城驟雨終歇,久違逢晴。
日光熹微,謝仃倚坐床頭,視線久久凝在一旁的柜子。上面擺著份熟悉至極的東西,是護士剛才送來的。
一串炸星星。
「一個男生轉交我的,是你哥哥嗎?說你很喜歡這個。」
護士的話言猶在耳,謝仃情緒莫辨地盯著,忽然笑了。
她拎起那玩意,隨手丟進垃圾桶。
溫、珩、昱。
再默念這名字,便摻入某種愈燃愈烈的恨意。
人開智以來,從未停止過抑制這份衝動,那是刻在基因的原始本能。正如當時她攥起美工刀,直覺比起削筆,更適合落在許明初脖子上。
——她要做他們的報應。
第16章16c
塵封回憶重啟,沒有絲毫轉折余隙,洶湧著歷歷在目,倒帶回那場熱夏。
真要論起宿命,他們或許也稱得上註定。
那年老天爺玩心大起,隨性?撥弄,就將兩縷錯誤交匯的線捻起。後來再?回望,相?遇陰差陽錯,連鎖效應倒觸目驚心。
他們?之間的開端,始於兩個人的死亡。
「——五年前。」謝仃輕笑,噙了些嘲弄,「你果然?是因為這?事回國的。」
默認已經算答覆,溫珩昱未置可否,懶倦銜起一支煙,將煙匣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