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了好几年才回到相府。
他的脸上更没了血色,似乎猜到了什么。
“许状元!”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打破此刻的僵局。
胡可月朝着许秉文而来,身后下人手中提着许多礼物:“今日鹿鸣宴,祝贺许状元金榜题名!此乃我尚书府小小心意。”
胡可月来到许秉文身侧,目光这才注意到了沈子宁,看到沈子宁脸的那一刻胡可月霎时间顿住。
她怎么没死?!她怎么能没死?!
胡可月的眼中满是震惊,随即努力保持镇定,佯装不认识问道:“这位是?”
沈子宁含笑,看着她,亦如上次一般道:“相府,沈子宁。”
胡可月屏息,若非是青天白日,她都要以为是恶鬼来索命了!
许秉文眼中藏着不甘与震惊,拱手道:“沈小姐,家母错认小姐,在下替家母赔罪!”
胡可月努力掩藏着眼中的异样神色。
沈子宁若无其事:“无碍。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听闻许状元从前家境贫寒,一身衣裳老夫人缝缝补补无数次,想来每夜黑灯瞎火缝衣,才导致如今老夫人眼神不好。”
陶氏闻言顿时愠色上脸,但顾及沈子宁身份却又不敢发作。
“沈小姐也是来祝贺许状元的?”胡可月开口,一双美目之中暗藏杀机。
“是。”
胡可月示意下人将东西呈上来,道:“我尚书府聊表心意,将前朝大家的绝迹字画赠给许状元,这字画价值连城,只有许状元这般学富五车之人才配得上。不知沈小姐赠了何物?”
沈子宁但笑不语,示意下人。
下人将一个盖着红绸的托盘呈到许秉文面前,道:“许状元请。”
众人皆是好奇,如此小小托盘能呈上什么贵重的礼物?
许秉文看着沈子宁出了神,半晌没有动作。
“许状元倒是看看呀,想必相府赠的物件,定价值千金!”胡可月提醒。
许秉文收回视线,伸手掀开了红绸。
一块雪白的豆腐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众人疑惑不已。
沈子宁不咸不淡地开口:“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为官。许状元,这贺礼,你可喜欢?”
许秉文身子僵直,脸上表情难堪。
“沈子宁,你这是故意折辱状元郎!”胡可月怒斥。
沈子宁一脸无辜,道:“凡是贺礼皆有价,可心意却无价。为官者,当以清正廉洁,如这豆腐无瑕,一生光明磊落!难不成许状元不认同,心中有鬼,所以不愿意接受我这贺礼?”
“你!”胡可月气得语塞。
许秉文苍白一张脸嘴唇翕动,雨夜她悬挂崖边绝望的模样一遍遍出现在他眼前。
“好!好!好!”
门口传来雄厚之声,铁骑飒飒停在了门外。
众人纷纷投去目光。
“嗜血罗刹面,是安国侯!”
沈子宁半睨眼,直直看着门口来人。
他身着金鳞甲,面戴朱红色罗刹面具,一身肃杀之气百米外便能够将人威慑。
“好一个清正廉洁,好一个光明磊落!”
宫明昊迈入院中,玄武军齐刷刷地站在府外,霎时间连枝头的乌鸦都噤了声,一众宾客皆大气不敢喘。
沈子宁与其目光对视,那面具之下的眼神,凛冽如玄冰,无形中透露巨大的威压。
她不甘示弱,双手环抱胸前,眼皮微挑,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遍。
此人便是自己那素未谋面的老丑挫夫君?
声音浑厚有力听不出具体年龄,身形壮硕高大,常年征战在外想必身材与体力都是不错的。
不过用面具将脸捂得如此严实,恐怕真是如传闻那样样貌丑陋不敢示人。
沈子宁暗暗撇嘴,这厮为何会出现在鹿鸣宴?
未必他与许秉文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