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凉亭的四周挂满了彩绸和灯笼,微风拂过,彩绸轻舞,灯笼摇曳。
“府中有何喜事?”沈子宁询问身后的杏柳。
“小姐,三日后乃是您与二小姐的及笄宴呀!”杏柳惊呼。
沈子宁闻言扶额,近日太忙居然连这茬都忘了。
不过及笄宴如于她而言也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形式罢了,反正婚期也推迟到了秋收以后。
“宁宁!”
沈子宁闻声看去赵姨娘兴冲冲朝自己而来。
“正好你回来了,及笄宴的衣裳首饰姨娘已经派人送去晚香院,快回去瞧瞧喜不喜欢。”赵氏笑吟吟说着。
“姨娘选的必是喜欢。”沈子宁敷衍回答,“若没什么事我便先回房了。”
“等等!”
她一只手被赵氏拉住。
“还有何事?”沈子宁努力让自己保持好脾气。
赵氏笑道:“那毕竟是你与采盈的及笄宴,你可有邀请名册?”
“没有,全凭姨娘安排便是。”
赵氏颔首:“行!行!宁宁现在每日在田间忙着,定是没有时间来处理这些琐碎之事,那姨娘便看着办,明日一早便将请帖都送出去。”
“嗯。”
别过赵氏沈子宁回到晚香院,房中,赵氏送来的首饰服侍全部摆放在桌上整整齐齐。
沈子宁只瞥了一眼,大红大绿俗气不已。
杏柳仔细瞧了一番,一脸嫌弃道:“小姐,赵姨娘这欣赏水平真是一言难尽。这些料子摸着倒是极好的,可样式却是老气了些。”
沈子宁挥了挥手道:“罢了,收下去吧。”
她懒得去计较赵氏这些小心思,如今她只想把水稻种好,相府安危全在她身上,她半点不敢掉以轻心。
翌日一早,永阳坊,许宅。
许秉文身着朝服正欲出门,胡可月将他送至门口,门口的车夫已经将马车准备妥当。
“许郎,这马车坐着可还舒适?”胡可月巧笑询问。
“嗯,月儿费心了。”许秉文淡淡一笑,又面露几许忧愁,道,“只是永阳坊着实偏僻了些,虽有马车代步,但每日路程且长。待过几年我有些储蓄,我们便换个宅子,如此你与娘出门便都方便了。”
胡可月心疼不已:“也是,你瞧你,每日这么早便要出门,这春夏还好,到了寒冬如何是好。”
她低头思忖。
“没事,我早已习惯。”
“这样!”胡可月似下决定,“我那嫁妆你且都拿去,我们先换个宅子,就换到朱雀街上去!”
“不行,那可是你的嫁妆,我不能拿!你将我当做什么人了!”许秉文脸上似有愠色。
胡可月轻轻牵过他的手:“许郎,你我已经是夫妻,还分什么你我。”
许秉文脸色纠结“可……”
“好了,就这样定了。今日我便与娘一同寻个牙人看看宅子!”
许秉文闻言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语气温柔无比:“我许秉文能娶到月儿你真是三生有幸。”
“大人,有您的请帖一封!”彼时,一道声音打破恩爱。
二人连忙松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下人将请帖呈上,许秉文打开后眸色一亮,脸上的欣喜若隐若现。
胡可月敏锐捕捉到他的情绪,试探询问:“怎么了?”
许秉文连忙藏起情绪将请帖递给了她。
胡可月看了一番,嘴角勾起冷笑:“沈家及笄宴为何给你我二人发请帖?”
许秉文表情严肃:“毕竟是相府的请帖,既然送至,届时便去一趟。”
“嗯,许郎说得是,该去。”胡可月笑意温柔,透露着一丝不寒而栗的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