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碧儿见谢时越是真动了怒,也是不想让儿子搅和了处置姜琼月的事,于是上前去拉谢玉宏。
“小公子年纪还小,不懂大人之间的事,不如姨姨先带你去别处玩会,等会儿就能吃晚饭了。”
“我不!”
谢玉宏想也没想就甩开廖碧儿的手。
让她一整个人都震惊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小小的人也学着姜琼月把后背挺得笔直。
“先生讲幼学琼林卷二时说,‘阴阳和而后雨泽降,夫妇和而后家道成’意为天地和谐才会降落雨水,夫妻和睦才会家境殷实,爹爹与母亲不合多次争吵,就不怕闹得家宅不宁,祸事上身吗?”
“逆子!”
谢时越忍无可忍,一巴掌打在谢玉宏的脸上。
“小公子!”
院里的丫鬟小厮、廖碧儿、甚至是姜琼月,都被这一巴掌打得揪起了心。
谢玉宏被打得整个人都歪倒在了地上,回过头来已经是眼泪汪汪,但还是咬着嘴唇不肯哭出声。
母亲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不能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
“我再问你一遍。。。”谢时越被自己的儿子教训,眼睛红的吓人:“你让不让开?”
谢玉宏也犯倔。
“爹爹不说清楚母亲错在何处,孩儿不能让!”
“好。。。”
谢时越冷笑:“那我就连你一起让官府抓起来!来人!”
“侯爷息怒!”廖碧儿哪能真让他发疯抓自己的亲生儿子。
于是也跪下来:“小公子一时情急,还请侯爷看在其孝心的份上,从轻发落呀。”
姜琼月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见她说“孝心”一词时咬牙切齿的模样,连谢时越上门找茬这事都觉得没那么让人生气了。
好,既然他舍得死,那她自然舍得埋。
祖坟都给他埋满!
她上前扶起地上的谢玉宏,让月临帮他将身上的浮土清理干净,才对谢时越说。
“侯爷说事实就在眼前,那妾就要问问了,事实是什么?”
谢时越怒极反笑。
“你还有脸问我?药铺掌柜在状辞中写的清清楚楚,控诉你敲诈银两总计一千余两,这就是事实!”
姜琼月又问:“既然证据确凿,掌柜为何不直接递交衙门来拿妾,反而找到了侯爷处理此事?”
“这个。。。”
谢时越一句话就被问的语塞。
为什么不报官?
当然是因为这本来就是谢时越编出来想吓吓姜琼月的说辞,让她害怕好乖乖把银子还回来。
真要报官处理,药铺那点事可就瞒不住了。
他谢时越不但是药铺的东家,也是大央朝官员,贩卖假药坑害人命是什么罪过还是知道的。
“本侯同那掌柜有些交情,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想把事情闹大。”
谢时越还是找到了托辞回答道。
“既然宸儿给你求情,本侯也不想让他小小年纪就没有嫡母,这样,你把敲诈所得的银两全都还回来,本侯去帮你同药铺掌柜说明。”
本打算怎么也要让姜琼月给些赔金的,现下闹成这样,先让她把银两吐出来再说。
想宰她,以后有的是机会。
“敲诈?”
姜琼月心说他这算盘打得,声音大到她离这么远都听到了。
“使用暴力、恐吓等手段,或滥用法律、官方职权等,向他人非法索取财物者是为敲诈,妾不曾打骂恐吓药铺中任何一人,更没有官衣在身不存在滥用职权的情况,请问侯爷。。。”
她目光坦然看向谢时越。
“妾因为买到不如意的物品而上门讲理,掌柜主动理赔和解,也算是敲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