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安好。”
谢玉宏行完礼半天没动,直到朝华把糕点塞进他手里,才拧着眉头咬了一小口。
姜琼月戳了戳他的脑门。
“怎么?糕点不合口味?”
谢玉宏摇摇头:“母亲,我。。。”
他边说边想,似乎下定了很大决心似的抬起头来询问。
“我以后还能来拢香阁住吗?”
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
姜琼月失笑:“在侯爷那里住的不好?”
“不,不是!”谢玉宏解释:“父亲院里自然什么都是周全的,但是。。。”
但他还是觉得在母亲院里住开心。
姜琼月用帕子擦了擦他沾在嘴边的糕点碎渣。
“我没有权利决定你住在哪里,但你要是想,拢香阁的大门随时敞开。”
谢玉宏想了想,随即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
“谢谢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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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茗雪在园子里溜了一圈,气呼呼地回到屋里。
见唐真已经回来了,正在教唐明写字。
“怎么样?老爷就任的事可定下来了?”
唐真虽然反感谢茗雪目中无人,但现在他们一家子寄人篱下,总要给上几分薄面的。
他点点头:“已经领到了官凭,择黄道即可上任。”
谢茗雪没想到这么快:“具体什么官职?”
“吏部侍郎。”
唐真回答。
“怎么是侍郎?不是说好是尚书的吗?”
谢茗雪有些失望。
侍郎跟尚书虽然中间只差了一品,但待遇可是天差地别的。
原来六部的侍郎作为所属部尚书的辅佐官,在尚书空缺的时候是可以直接任命成为尚书。
但随着内阁权利不断上升,皇帝提高了吏部的地位来加以制衡。侍郎正在逐渐丧失直接担任礼部尚书的权利,反而与尚书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
甚至有的尚书离任后,内阁宁愿直接空降官员就任,也不选对其本部更加熟悉的侍郎接替。
可以说吏部侍郎的权利已经被架空,只是个说出去好听的记录官而已。
谢茗雪一着急,说话开始肆无忌惮。
“废了这么大力气,才只是个侍郎,眼看着现任吏部尚书就要告老还乡,要是到时圣上再调来一个尚书,老爷不是要被一直压到死?”
“妇人之见!”
唐真觉得谢茗雪的态度莫名打脸,不悦道。
“现朝堂各部尚书的权利不断外延,圣上已经开始忌惮,正有允许吏部侍郎进入内阁参加政务的意思。”
“老爷马上就能进内阁?不用等当上尚书再。。。”
谢茗雪还有些不敢确定。
唐真冷哼一声。
“当今圣上意在制衡,这么做也是为了。。。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内阁作为大央朝绝对的权利中心,这一点谢茗雪还是知道的。
她却一扫方才不悦的神色,难得给唐真倒上一杯茶端到面前。
“是我莽撞了,夫君喝茶。”
唐真接过那盏香茶,仅仅只是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凉了。”
谢茗雪愣了愣,粉拳给了唐真一下娇道:“妾,这就去给夫君换杯热的来~”
唐真得意。
如今他可算是在谢茗雪面前真正挺直腰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