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就知道最近吃不下睡不好是不是?”
他开好了安胎的方子,气呼呼地拍在桌面上。
“这个拿去,一日煎服三次,少食多餐,清淡饮食,避免过度劳累,如果有小腹突然急痛或者见红的情况,一定马上告诉我,知道了吗?”
姜琼月瞥了一眼药方,就见上面除了必要的药材之外,葛大夫还“贴心”地开了酸梅、山楂、果脯等她爱吃的蜜饯。
换了平时,这老古板可是最不喜小辈吃零嘴的。
“明白!”
姜琼月一脸正色跟葛大夫保证。
“一定谨遵葛大夫医嘱。”
看着葛大夫走远,姜琼月问朝华道。
“景初在哪?”
本来自从成帝那边压力得到缓解,她也不是十分着急与谢吟的婚事。
现下可真要立刻提上日程了。
她提笔简单写了几个字折好。
“让他跑一趟翰林院,请谢大人过来。”
朝华捂嘴偷笑。
“是姑娘,奴婢这就去寻,让他尽快叫二爷,哦不,是姑爷过府一叙。”
姜琼月因这个新称呼稍稍一愣,而后嗔了她一眼道。
“贫嘴。”
朝华笑眯眯地刚要去,就跟进门的景瑜差点撞在一起。
“朝华姐姐不用去了。”
景瑜显然在外面也听到了两人的话语声。
她指指前堂主厅的方向继续道。
“二爷来了,此刻正在堂上跟老爷说话呢。”
“爹也回来了?”
姜琼月听了心里一沉。
不妙。
因着这段时间前朝事忙,以至于她都差点忘了,爹和几个哥哥其实对谢吟都颇有微词。
尤其是爹他老人家一向与朝中玩弄权势的文臣不合。
不止一次说过这等人的心思诡谲,城府颇深。
心眼全用在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叱咤朝纲上了,经常一句话就抹杀别人用性命换来的军功。
这其中以上一代的帝师严阁老为例,先皇在世时就经常党同伐异,没少给武将下绊子。
新皇登基之后更是把持朝政于己手,甚至一度想架空成帝。
要不是成帝也颇有手段,上位之后提拔了不少心腹,控制住了局面。
不然这大央朝以后是姓周还是姓严,还真不好说。
而这些心腹里面,又数谢吟最为得力。
能把当朝权臣斗下去的人,手段和谋略又岂能小觑?
所以早在临江救下姜怀礼时,四哥就跟自己说过,离谢吟远一点。
到后来三哥和老六明着虽然没说,但姜琼月明白他们更希望自己能找一个稳重率真的男人共度余生,哪怕只是一介白衣,至少不会重演侯府那样的悲剧。
显然在朝堂上越爬越高的谢吟,并不在此等队列。
略微沉思了片刻,姜琼月站起身。
“我去前面看看。”
要是爹有意为难谢吟,有她在好歹能帮着打两句圆场。
说罢急匆匆迈出房门。
朝华与桃出冬交换了个眼神,互相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她收起了桌上的药方,一边小跑着跟上一边提醒道。
“姑娘你慢点,当心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