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被按在地上,棍子接连落在他的背上,祁钰紧咬着牙关,就是疼死也不吭一声。
当寒沉在后院找到祁钰的时候,他的身上背上已经落下数棍,就快要失去意识了。可棍子却依旧还在落下,还有应鹏涛的辱骂声。
“够了!”寒沉大喝一声。
棍子停在半空,所有人都顿住。应鹏涛停住脚,看了过去。
祁钰疼的一张脸惨白,抬头看见寒沉的那一刻,却觉得自己更疼了。
寒沉眼中冰凉,与他对视的那一眼,除了冷漠和冰冷,再没有别的眼神,连一丝心疼都没有。
应鹏涛知道寒沉不会在这里对他动手,更是有恃无恐。他无所谓地噙着笑:“寒哥,你这侄子一点规矩教养都没有,我这是在替你管教他呢。”
寒沉和祁钰对视一眼后,便移开了目光,他嗤笑一声,看向应鹏涛语气毫不在乎:“应鹏涛,我应该谢谢你,他确实没规矩也没教养。”
祁钰被压在地上,艰难的仰着脖子,看向寒沉的方向,他想努力看清寒沉的脸,想知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但眼前却是一片迷糊,可能是身上疼痛太过剧烈,他什么都看不清。
而寒沉的话却一字一字的传入他的耳中。
“嗡”脑袋一片空白,耳力似乎也在这句话结束的时候,失去了作用。他的脑海里只剩下嗡鸣声,不再接收外界的声音。
此刻的身体上的痛,都没有他的心痛。祁钰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勒住了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没有力气,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想说什么?他或许想要说一句,你为什么不护着我。
但他最终都没能发说出口,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发不出声音。只能倔强的抬着脖子往那个模糊的人身看去,然后彻底失去知觉,栽在草地上。
看到祁钰昏迷,沈辞的眼神犹豫了一瞬,终究没有走过去。
寒沉依旧是冷漠的,甚至没有去看一眼祁钰。
应鹏涛得意的笑了:“我还以为他在寒哥心里很重要呢,这样看来倒也不是。”
寒沉没有回话,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祁钰,转而对沈辞说:“先把他带走。”
沈辞点头,迅速走过去,将祁钰抱了起来。
祁钰被沈辞带走后,应鹏涛的得意之色更甚:“寒哥,这小子太娇气了,没几下就昏了,就该好好管教。”
“你说得对。”寒沉勾了勾嘴角,却没有丝毫笑意,“他是应该好好管教。”
话落,应鹏涛身旁的两名黑衣壮士直挺挺的倒下去,
应鹏涛的愤怒值飙升,“寒沉!你敢在我家开枪杀我的人!”
寒沉手上拿着把手枪,他对着枪口吹了口气,抬眼,将枪口指向应鹏涛,脸上毫无温度,“你和他们也不懂规矩,我作为长辈也该管教管教。”
应鹏涛的脸色瞬间白了,他没想到寒沉真的敢在他家动手。
他连忙后退两步,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来真的,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寒沉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他微微勾唇,笑意却未达眼底:“应鹏涛,你以为你爸能护你一辈子?”
应鹏涛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他强装镇定:“你不过是我爸身边的一条狗,和祁妄江一样!我爸肯定不会放过你!”
“是吗?”寒沉冷笑一声,手指在扳机上轻轻摩挲,“那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护得住你。”
说着,他便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应鹏涛脚边的砖块瞬间被打得粉碎。
应鹏涛吓得魂飞魄散,他连忙大喊:“寒沉!你疯了!你是真的敢杀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连续的声响已经引起注意,已经开始有人往这边走来。
寒沉漫不经心的将手枪收回腰间,声音森冷:“我的人,只能我管。”说完,他转身就走。而从里面出来的人,都纷纷低头装作没看见,给他让出一条路。
祁钰伤的不算重也不轻,胃出血,背上的皮外伤较重,没有伤到筋骨。
他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睁开眼看到的不是花白的天花板,是垫着头的白色枕头。他是趴在病床上的,后背和胃部都传来清晰的疼痛。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在鼻尖,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沈辞见他醒了,连忙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祁钰张了张嘴,发现嗓子有些干哑,他咽了咽口水,才发出声音:“寒沉呢?”
沈辞面色微变,但还是如实回答:“寒爷,有事。”
祁钰听后,眼神微暗,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沈辞见状,又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奕泽说你能吃点流食。”
祁钰摇了摇头,他现在没什么胃口,身上太疼了。
沈辞也没再勉强他,只是坐在床边守着他。
过了一会儿,祁钰突然开口问:“沈叔,我能不能回家?”
沈辞脸色严肃,“不能,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