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的帘子被人用力踹开。
堆在门口的杂物,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声音很杂,混着陆烬尘身上浓浓泛滥的煞气。
不小的帐篷里,气压低的快要叫人喘不上气来!
“桑槿,你大半夜跑出来,就是为了和一流浪汉私会?你还要不要脸?一天没男人,就寂寞难耐吗?”
陆烬尘的咆哮,完全没理由的歇斯底里着。
很快,一路跟过来的宴月亮也冲进帐篷。
她死死抱住快要失控的陆烬尘,声音糯糯的安慰道:“烬尘哥,是桑姐姐自己自甘堕落,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跟你没关系的,你们已经不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陆夫人指的是哥哥和妹妹?还是会发生关系生孩子的男女朋友?”
桑槿在这两个人面前,从来就是不要脸的!
她转身,讥诮的问满脸沉黑到电闪雷鸣的陆烬尘,“陆总,请问您是我的谁?我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这跟您有一毛钱关系吗?”
同样的话,桑槿都快问烦了!
陆烬尘理智全无。
天知道,他找了她几个小时,就恨不得将一整个柏林掘地三尺。
那种会永远失去,那种五年前什么都抓不住的恐惧和虚空。
一股脑,将他掩埋!
他吼,“桑槿,我是你哥,你说,我该不该管你?啊!”
“哥?哈!陆总,我真想问一问,有谁家的哥会让自己的妹妹怀孕的?”
桑槿争锋相对,一点也不退让!
宴月亮脸色苍白,却还要维持住一个大方得体的娇妻形象。
她忙说和,“桑姐姐,烬尘哥真的是把你当做亲妹妹一样关心的,你这样说走就走,也不打声招呼,还和一个流浪汉混在一起,的确是你有错在先的!”
“陆夫人,您是忘了自己在酒店里跟我说了什么吗?”
桑槿冷嗤。
宴月亮哭唧唧,可怜兮兮的靠到陆烬尘怀里,抱怨,“烬尘哥,你看桑姐姐啊,我好心为她着想,她却……却……”
呜呜呜———
哭的泪流满面。
陆烬尘把人护住,跟桑槿喊,“桑槿,月亮根本没有恶意!就算她好心办坏事,你也不该这么不可理喻!”
“好心办坏事?陆烬尘,你TM不仅是渣,还TM好赖不分!捧着个烂苹果当宝贝,怎么不恶心死你啊?”
艾诺尔上去就是一拳,骂骂咧咧。
宴月亮惊呼,张开双臂,挡在陆烬尘面前,“你个疯子,我不许你伤害我的烬尘哥,桑姐姐让你替她出气,你就打我吧,打死我!打死我肚子里的宝宝!”
“呵,小绿茶,你现在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不是,只要你装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让陆烬尘感动,他就会保护你,更爱你,更信任你?”
艾诺尔摩拳擦掌,一脸讽刺。
宴月亮尴尬,脸色青青紫紫的,明显心虚。
“我、我没有!我是爱烬尘哥的,我为了他,哪怕桑姐姐不能牺牲的,我都可以!”
小姑娘据理力争。
桑槿柳眉紧蹙,说,“算了吧,一会儿大使馆的人就会过来,我不想节外生枝,陈先生已经帮了我很多,就到此为止吧。”
“看,桑姐姐心虚了,她……”
宴月亮想恶人先告状。
艾诺尔直接怼了过去,这话是看着双拳紧握,太阳穴一突一突跳的陆烬尘说的。
他说,“小绿茶两只脚向后退,重心偏向帐篷的出口,这就是做好了随时独自逃跑的准备!同时,她每句话里,都在随意揣测桑槿的心思,恶意诽谤,居心不良!”
完全中规中矩的心理学分析。
身为高级商务谈判专家,基础的行为心理学知识,多少自学了一些。
此刻,他看着宴月亮的眼神,变了一变。
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