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们这副等着看我出丑的样子,我却微微然的一笑,故作深情的看向廖煜城。
“大嫂和表妹说的是,这也都是因为廖先生愿意给我当坚强的后盾,否则我也没法安心的去研究药方,更别说买下这么多昂贵的药材了。”
章嘉仪被倒打一耙,尤其还要眼睁睁看着我跟廖煜城眉来眼去,脸上的笑意险些没保持住。
看我的眼神像是恨不能立刻宰了我。
我却故作不知,手附着在廖煜城的手背上,深情款款的道:“廖先生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从来没有人这么维护过我,我报之以李也是应该的。”
廖煜城被迫应接我的话头,冰冷的脸上似乎出现了龟裂。
他看着我,眼神似乎在问“你又耍什么把戏”。
也难怪他会是这种反应,毕竟前一晚我还对他破口大骂,骂他是禽兽,骂他是疯子,骂他是神经病。
结果一觉醒来,我不仅变乖了,还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给他面子,与从前那个叛逆的我形成鲜明对比。
我感受到周遭一道道火辣辣的目光激射在我们身上,维持着这种姿态和笑容真是一件辛苦的事,没一会儿我便觉汗流浃背,对自己的谎言生出了深深的罪恶感。
我干笑两声后,将手抽回,结束了这场大戏。
安茹柳看向我的眼神几乎像是淬了毒,好似夺走她幸福的人是我。
章嘉仪自然更不用说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估计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
之后我又将另外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廖煜城的父亲廖晖,廖晖此人生性淡漠,与人向来只是点头之交。
前世我嫁给廖煜城数年之久,跟廖晖说过的话也不过寥寥几句而已,相比于别的廖家人,廖晖几乎算得上是对我最友善的一个了。
至于廖承风则压根没来,我只好将东西给了仆人转交。
整场生日宴几乎都在应付人,讨好的也好,讥讽刻薄的也好,随意客套的也好,一圈人轮番对我进行言语攻击,我只觉身心俱疲。
好不容易等到结束,爬上车的瞬间我眼睛一闭,根本不愿在想其他。
迷迷糊糊之际,身边那人欺上来啃咬着我的唇,带着两分泄愤的意味。
“你怎么知道我给老爷子送了《春明东山图》?你监视我?”
我就知道他会问这事,胡诌道:“之前无意中听佣人们说起的,他们说廖先生孝顺,为了让爷爷高兴,大费周章找寻了很久终于找到了。”
廖煜城将信将疑的盯着我:“你会关注我的事?”
这半年来我都恨死他了,怎么可能关注他的事。
我强忍着疲倦,眼巴巴的看着他:“廖先生,我既然嫁给了你,自然应该重视关于你的一切。”
廖煜城果然很享受这种恭维的话,虽然依旧淡漠,却没再逼问什么。
我做了个梦,梦见我遭受的那些非人般的折磨,日日夜夜的孤寂与痛楚;梦见廖煜城那张脸魔鬼一般的无限循环,他凶狠蛮横、阴厉毒辣的嘴脸;梦见钰儿浑身是血的喊疼,我抱着他直到他的身体冰冷也毫无办法。
我猛地惊醒过来,那种深深的无力感与难以抽离的痛苦笼罩着我。
感受到身旁的廖煜城,我有种立即宰了他给钰儿报仇的冲动。
虚空之中,我望着廖煜城所在的方向瞪了好几眼,用力翻过身,将被子全部裹走。
廖煜城似乎被我的动静吵醒,他从后面环抱住我,声音在我耳边游荡。
“做噩梦了?”
我白眼连连,不想搭理他,干脆闭上眼睛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