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阅人无数,自然不信这种画大饼的鬼话。
再仔细打量张义一眼,见他虽然年轻,但满脸的麻子让人生厌不说,衣服还汗津津的,顿时没了兴致。
“滚蛋,你个小赤佬,还想吃老娘豆腐,我可不做亏本。”
她话还没有说完,张义突然一只手捏住她的喉咙,一记刀手砍在她的后颈,登时昏死过去。
张义将她轻轻拖入暗门,将门虚掩上,小心探出头瞥了一眼巷口的两个青帮模样的弟子,绕道从另一头走了出去。
这边才出巷子,清风堂的招牌已远远映入眼眸,就见两个负责警戒的青帮弟子一脸警惕地走了过来。
“站住!干什么去?”
“怎么?出门找个乐子都不行?”
“贵帮头?贵字号?”
这自然是青帮弟子互相盘道的切口。
张义想要暗杀季云清,怎么可能不对青帮做一番调查。
再说了,想在上海潜伏,青帮是绕不过去的一道门槛。
所以他和猴子、钱小三三人早就编好了一套假身份。
什么六大联帮、什么三帮九代、帮名、船只、旗号通通门清。
“江淮泗,排行称悟。”
“几只太平?几只停船?”
“六只太平船,二只停船,在松江码头领票,至江苏无锡东门外,十六号码头兑粮。”
“兄弟,青帮都是一家人,刚才多有得罪,你请行。”
张义拱拱手,从容不迫地走了过去。
隔着马路,清风堂就在眼前,满街站满了青帮的弟子,他们将汽车和澡堂把持的严严实实。
打量了几眼,张义转身进了旁边的古董店。
戴着瓜皮帽的老板正拿着放大镜观摩一件玉器,见张义进来只是点点头,就继续埋头做事。
张义瞥了眼柜台,拿起一个鼻烟壶,一边把玩,一边透过橱窗,观察着马路对面的澡堂门口。
时间过去不久,澡堂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先是一个青帮弟子跑出来吆喝一声,然后负责警戒的门徒中立刻走出几人上了汽车。
汽车刚动,就见洗完澡的季某人在一众保镖、帮众的簇拥下走出了澡堂。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张义立刻放下手中的鼻烟壶出了古董店向着马路对面走去。
看见张义这个不之客,保镖和帮众自然伸手阻挡驱逐。
“季爷,江淮泗的孟爷让我给你带书信来。”
季云清皱了皱眉,江淮泗的孟爷?
他不由脚步一停,侧头看向张义。
当是时也!
只见张义嘴里说着“书信在此”,手中动作丝毫不停,他微微一笑,撩开衣襟,拔出早就上膛的手枪,抬手就打。
“砰”
子弹倏地飞入季云清的胸口,溅起一朵血花。
一众保镖和帮众目瞪口呆,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张义一脚踹翻一个保镖,又开出两枪。
“砰砰”
一枪再次射入季的胸膛,一枪飞入他的眉心。
季云清应声而倒。
同一时间,只见猴子和钱小三从马路两头窜出来,两颗手榴弹扔出的用时,枪声大作。
“轰隆”两声,硝烟密布。